衛廷冷冷一笑“呵,想得挺美。”
蘇小小切著菜,眉梢一挑“人家也長得也挺美,對吧,大虎二虎小虎”
三小只嗯嗯點頭。
娘最美
不接受反駁
“小崽子”衛廷覺得再這么下去,他們怕是要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兒子了。
蘇小小瞅了瞅灶膛,對衛廷道“來得正好,添點兒柴火。”
衛廷拄著拐杖走進來,往小板凳上一座,將厚麻布搭在右腿上,抓過一把枯枝架上去,兩端用力往下一壓。
啪
枯枝折斷了。
鄉下人都是這么折枯枝的,可若是讓京城的人瞧見了,怕是得驚掉下巴。
少年成名的大殺神啊,折過敵人的脊骨,扼過敵軍的咽喉,踩過萬千枯骨,蹚過尸山血海,一雙手浸染了無數濃稠血氣。
此時,卻心甘情愿地坐在一間破舊的灶屋,給人當起了鄉野村夫。
“剝個玉米棒子。”蘇小小說。
衛廷去洗了手,開始剝玉米棒子。
蘇小小“還要一桶水。”
衛廷又去打了水。
不是吧,這家伙今天這么聽話
蘇小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講真,他和蘇老爹一天不消極怠工,她都感覺不正常。
“娘,飽了。”小虎吃不下了,舉著半片瘦臘肉,眼巴巴地望著蘇小小。
他把肥的部分吃了,因為肥的好啃,瘦的有點兒硬,他的小牙牙咬不動。
“呃,又要長肉了。”蘇小小嘆了口氣,就著小虎遞過來的小手吃掉了。
三人里只有大虎吃完了,二虎的也給了蘇小小。
灶臺上掉落的一點肉松也被蘇小小吃掉了。
衛廷看著她與三個孩子相處的樣子,眸光動了動,沒有說話。
明天就是除夕了,這是蘇小小來古代過的第一個年,她很重視。
前世,黎女士與蘇院士只有在年夜飯當日才會聚在一起,可惜即便如此,他們家也從來沒有過年的氣氛。
三人吃著保姆做的年夜飯,看著直播的春晚,守歲到十二點,再吃頓餃子或喝上一碗銀耳羹,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
整個晚上,黎女士與蘇院士的交流不超過十句話。
她作為家中唯一的小孩子,早幾年還能嘰嘰喳喳,長大后就和他們一樣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過年機器。
中午,蘇小小煮了臘肉玉米飯,臘肉燜得很軟,其咸香與玉米的清甜完美糅合在一起,加上又摻了少許糯米,吃起來糯嘰嘰的。
三個小豆丁喜歡極了
一家子埋頭干飯,一大鍋臘肉飯眨眼見了底。
蘇小小吃了個六分飽,減肥就只能吃這么點啦。
盡管她的六分飽分量其實并不少。
她打算去煮點兒鍋巴湯墊巴墊巴,揭開鍋蓋后,小胖身軀一震
不是吧
全干光了
我做的是兩頓的量啊
你們是不是太能吃了
蘇小小覺得自己必須加緊掙錢,不然掙的速度極有可能會趕不上一家子吃的速度。
下午,蘇小小打算做點炸貨。
她把堂屋的桌子洗得干干凈凈,撒上面粉。
她記得前世小時候去鄉下姥姥家,姥姥是用門板當桌子,一大家子聚在一塊兒干活兒,干得可快了。
如今這個家里人口不多,桌子便夠用了。
蘇小小把發酵好的面團拿過來,切成大小均勻的團團,搟成條,搓成五厘米大小的麻花。
蘇二狗看會了,依葫蘆畫瓢,一口氣搓了十個小麻花。
蘇老爹與衛廷就沒這天賦了,二人搓的不是麻花,是麻將。
蘇小小炸毛“我好不容易從面團搟成面條你們又給搓成團了”
“娘。”大虎舉起自己搓的丑噠噠的小麻花。
蘇小小看了一眼,說道“孩子都比你們搓的好”
蘇小小給二人換了個技術含量低的活兒做翻餃子。
將薄薄的面片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菱形,中間劃上一刀,把菱形面片的一角從刀縫里穿過去,就是小時候姥姥給她做過的翻餃子了。
衛廷負責切與劃,蘇老爹負責穿。
別說,衛廷刀工是真好,干脆利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毫厘不差。
蘇小小杏眼圓瞪,俯下身欣賞著衛廷割出來的藝術品,小聲嘀咕道“你練過啊”
“嗯,練過。”
衛廷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著刀,游刃有余地劃出長度與角度完全一致的口子。
“殺人的時候不僅要找準要害角度與深度差一分,都殺不死人。”
蘇小小“”
二人對面的蘇老爹賣力地穿面片,也是對右手的一種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