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風輕云淡說道“比這個早多了,三更天起,五更天出攤,寒冬臘月的,我和二狗的脖子上掛著托盤,往錦記門口一站錦記,我們鎮上最大的點心鋪子。二狗大聲吆喝賣餅啦,又香又甜的老婆餅。我胖,扛凍。二狗瘦,穿的又單薄,手背與耳朵上全是凍瘡。”
“我問二狗,喜歡賣餅嗎二狗說喜歡,因為賣了餅子,就不用再餓肚子。”
秦滄闌終于再也控制不住,滾燙的老淚吧嗒一聲砸進了碗中。
蘇陌安排了兩輛馬車。
前面一輛馬車里坐著秦滄闌,他與蘇小小坐第二輛馬車。
“你方才那些話全是真的吧。”蘇陌開口。
蘇小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在飯桌上對秦滄闌的一通“訴苦”。
她說道“你不是調查過么”
蘇陌道“是調查過。”
可聽別人的稟報,與聽她親口說,心境截然不同。
整個過程她沒有一句埋怨,也沒夾雜任何悲憤的情緒,可她越是輕描淡寫,越是讓人心生震撼。
究竟是經歷多少困苦,才會在提起來時如此冷靜
蘇小小把衛廷查來的消息說了。
蘇陌濃眉微蹙“你的意思是秦滄闌極有可能已經發現了叔父,并且故意找了個幌子將姑祖父引開,然后派了人過來查探還是”
滅口。
最后兩個字他沒說。
也不必他說。
蘇小小也考慮過這一可能。
“那他又為何沒動手”蘇陌不解。
蘇小小淡道“這不是秦滄闌來了嗎當著秦滄闌的面動手,是生怕秦滄闌認不出來”
蘇陌點了點頭“可看見那個人長什么樣了”
蘇小小搖頭“沒有,衛廷說,他一直戴著斗笠,把臉遮住了。”
蘇陌沉吟“這件事,怕是沒這么簡單。”
護國公府。
秦徹在書房坐了一夜。
天大亮時,終于有下人來報老太爺回來了。
秦徹望著窗欞子透進來的光,突然感覺有些刺眼。
“國公爺,國公爺”
小廝喚了兩聲。
秦徹回神“你方才說什么”
小廝被秦徹突如其來的呆滯中透著一絲詭異的眼神,嚇了一大跳,戰戰兢兢地說道“老、老太爺回來了,在書房等您。”
“該來的終于來了”
秦徹瘋癲一笑,嚇得小廝臉都白了。
國公爺今兒是怎么了
秦徹撣了撣寬袖,站起身來,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他含笑問小廝“我這樣子,看上去可失禮”
小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不失禮,挺好”
一般國公爺只有在上朝的日子才會如此注重儀表,小廝心里毛毛的,嘴上又不敢問。
“走吧。”
秦徹笑著說。
他步伐瀟灑地去了秦滄闌的書房。
秦滄闌額頭上的包尚未消退,想來正是被蘇承一棒子敲的。
秦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父親。”
秦滄闌對屋子里的下人道“你們都退下”
“是。”
眾人乖乖退了出去,最后一人不忘為二人合上房門。
秦滄闌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這大概是許多武將的通病,太過耿直,不屑于耍心機手段。
打仗除外。
秦滄闌在主位上坐下,如有實質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秦徹的臉上。
“別叫我父親,我已經知道了。”
轟
秦徹的腦子響起一聲驚天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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