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王此人太過陰險狡詐,就是擔心他會再一次對衛家動手,衛廷才讓尉遲修與扶蘇留守。
眼下這一波刺客雖是被制服了,可李氏與衛曦月在外頭,誰知她們會不會遇上什么危險
“百里臣,扶蘇,老三媳婦兒,你們即刻去李家。”
“老太君。”百里臣開口。
衛老太君擺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里真的不需要守著了。”
蔣氏忙道“大虎他們也在外頭”
衛老太君道“他們去凌云公子那邊了,不會有事的。”
有關凌云就是納蘭云的事,衛廷沒瞞著家里,若只是天下第一琴師倒沒什么令人忌憚的,可衛廷說那小子有一身厲害本事,衛琛去刺殺了好幾次也沒得手。
能與衛琛打成平手,那還有何需要擔心的
“就這么說定了,都各自去忙吧。”衛老太君一錘定音。
“這些人是不是可以殺了”尉遲修蠢蠢欲動地說。
作為殺手榜排行第二的殺手,壓抑了這么久,今日終于能夠大開殺戒啦
衛老太君一盆冷水澆下來“不可,留活口,等小七回來審問。”
尉遲修內心的小人跪地咆哮呃啊
李氏剛牽著衛曦月從娘家出來。
奶娘房氏送二人。
李氏讓衛曦月上了馬車,轉身對房氏道“奶娘不必送了,回去照顧我娘吧。”
李氏是李家的小女兒,她爹娘老來得女,盡管她如今才二十多,二老卻已是花甲之年。
房氏的眼眶有些紅,沖她揮揮手,示意她趕緊上馬車“回吧。”
李老夫人不是病了,是歲數到了,連大夫都無力回天,道理是明白,只是終究有些不舍。
李氏忍住哽咽,上了馬車。
衛曦月懷里抱著兩個罐子,懵懵懂懂的,沒哭,也沒表現出太傷心的樣子。
李氏忍不住嘆氣“外祖母病成這樣了,你這孩子怎么一點兒也不難過呢”
衛曦月小臉茫然地看著她。
“罷了。”李氏嘆氣,她女兒生來便與眾不同。
當初衛家辦喪事,家里人快哭暈了,她披麻戴孝站在棺材前,小小一只,呆呆愣愣的,一滴眼淚也沒流。
別的孩子也有和她一樣小的,不懂發生了何事,可看見家里的大人哭,那些孩子都會跟著哭。
李氏看了眼她懷里的罐子,“怎么還拿著放下吧不是抱小虎就是抱罐子,你懷里不抱點東西就不舒坦是嗎”
衛曦月不放。
李氏上手去奪,衛曦月就叫。
李氏拿她沒辦法,不再管她。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李氏在床邊守著親娘一宿未眠,這會兒不禁有些犯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馬車突然停下,她的身子劇烈晃了下,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問道“怎么了”
車夫道“車轱轆好像壞了,夫人您稍等,我修修。”
盡管入了秋,京城依舊炎熱。
李氏在馬車里坐了會兒,悶得很,她問衛曦月“熱嗎”
衛曦月搖頭。
李氏抹了抹她額頭與后背“一身汗,還不熱你這孩子連冷熱都不知道嗎”
她又氣又急,帶著衛曦月下了馬車。
這條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李氏找了塊陰涼的屋檐下待著。
一個小販推著攤車不動聲色地朝二人走了過來。
“曦月姐姐二伯母”
伴隨著一道脆生生的小聲音,三個小豆丁噠噠噠地跑了過來。
小販推車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