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放緩了,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小孩的眼神變化,“格蘭蒂也和你一樣嗎”
其實他更想問組織對a做的到底是什么實驗,但就算是波本也覺得那樣逼小孩回憶也太不是人了。
唾棄自己一秒jg
a的眼神毫無波動,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也不懂,孩童獨特的清脆聲音平靜地響起“有些是,有些不是。”
波本的臉色忽變“這是什么意思”
“格蘭蒂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a的話語中完全聽不出謊言的痕跡,他像是在說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有些格蘭蒂是實驗體,有些在外面做任務,他們的職責是不一樣的。”
赤江那月的余光早就瞥到萊伊進了浴室,也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了實驗體三個字。
倒也不是故意排擠萊伊,就是配合配合波本和蘇格蘭嘛。
公安精英心中倒吸一口涼氣聽起來更不對勁了吧他還以為那個格蘭蒂是某個幫了a的研究員,怎么忽然變成一群人的代稱了。
這樣聽上去,格蘭蒂倒不像是名字了,反而像是什么特殊的物種一個公用的代號
波本忍不住扶額。
明明是想解惑,怎么問題越問越多啊。
“為什么”他還是問道。
格蘭蒂們既然是一群同樣被控制在組織內的人,為什么要幫a逃出來,還指引a來尋找蘇格蘭難道,真的是組織開始懷疑蘇格蘭的身份了
這一次,一直干脆地給出回答的a思考了很長時間。
等到萊伊都從洗漱間出來了,a手中的牛奶也逐漸冷卻,波本才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空茫地落不到實處。
“因為這是最后的機會了。”說的話總是聽上去很難猜的小孩開口道,“想要殺死那個人,這是最后的機會了,只有我逃出來,我們才有資格選擇自由。”
并不是逃出來后就獲得了自由,而是逃出來后才有選擇自由的權利
波本怔愣了幾秒,回過神時,小孩已經重新捧起玻璃杯,專心喝上涼了的牛奶。
“波本”身后傳來蘇格蘭的聲音,“你的傷口還要上藥吧”
金發青年頓了頓,才轉過去點點頭,好像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好的,我這就來。”
他朦朧
中感覺那句話有什么不對,但當時并沒有悟出究竟是哪里不對。
直到夜深,套間里寂靜無聲,似乎所有人都已經睡熟。
只是警惕地淺眠著的波本躺在外間的單人床上,忽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誰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從套間門口鉆了出去。
腳步很輕是那個孩子。
波本警覺了起來。
這個時間,a為什么要獨自離開
他想起睡前鎖門時,a還跑過去把防盜鏈掛了起來,不過是松的那一格。
原來是為了方便自己的小身板從縫隙里溜出去。
波本知道,即使聽上去一墻之隔的另一個房間里依舊沒有聲音,蘇格蘭和萊伊現在也絕對是清醒而沒有睡著的,他們三人都默契地裝作了已經陷入夢鄉的模樣。
不管a是出去干什么,這下萊伊那家伙又該起疑心了,波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