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富在路邊的草里躺著睡覺,聽見二人說話的聲音便直起身,“大哥,大嫂你們去哪里”
“有點事出去,晚上不用等我們吃飯了。”
溫慶平說。
“欸,”溫慶富應著,看著他們的身影遠去后,立馬扛起鋤頭往東荒坡那邊去找溫母,并跟對方說溫慶平夫婦騎著自行車離開生產隊的事兒,“那自行車我眼熟,是劉思承家的。”
“他們會去哪兒”
溫母也有些好奇。
“不知道,不過看大嫂的樣子好像哭過,”溫慶富猜測道,“會不會是大嫂娘家出什么事兒了”
“她哭了那保不準”
溫母哎呀一聲,讓他去隊長家借牛車,接著她去記分員那請假,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喲。
“我親家那邊出了事兒,我得去看看”
記分員被她那夸張的模樣嚇一跳,一邊在本質上記錄一邊問“出啥事兒了”
正在哭的溫母心里罵人她咋知道她就是想著親家那邊出事兒,只有老大過去算什么事兒,就看在以后那些肉上,也得積極些才行
于是溫母便說了一些廢話,大概就是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她得趕緊過去。
等溫母走后,有人問“這才結親沒多久,就算是親家家里出事兒了,她咋哭得比自己娘家出事兒還要慘呢”
“你懂啥,這就叫會處事兒,甭管能不能幫上忙,就看在她掉了那么多馬尿的份上,她親家家里也會很感動的。”
“也是。”
記分員也在心里點頭,不過現在可不是吹牛不干活兒的時候,“別人家里的事兒重要,還是你們自己家的工分重要別議論了,快干活兒吧”
于是大伙兒便分開繼續干活兒了。
“快點兒快點兒,”溫母催促著趕車的溫慶富。
“這路不好,”溫慶富很無辜,“牛都不愿意走,我有啥法子。”
“哎喲真是急死個人了”
溫母急得臉皺在一起,帶著泥的雙手也交握著不停搓。
“娘,我們不能太著急,這要是趕上大哥他們,大哥不愿意我們去,把我們趕走可不好了,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
溫母一聽有道理,于是也不催,更不著急了,還在那數落溫慶平兩口子。
“這家里出了事兒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真把我們當外人了。”
這越不麻煩他們,以后就越不想給家里花錢,那怎么能成呢。
而溫慶平夫婦剛到公社里面那條路沒多遠,就遇上趕著牛車去認尸的潘家人,潘紅果也在,看見杜月蘭后,她哇地一聲就哭了。
杜月蘭也跟著哭。
“你們是去看紅英姐”
“真的是紅英姐”
潘紅果聞言更難過了。
“是,”杜月蘭抱住她,二人就在路邊哭,而溫慶平則是跟潘大伯以及潘叔等人說明情況。
潘大伯長嘆一聲,“這孩子命苦,紅果。”
“欸,”潘紅果趕緊擦了擦眼淚上前,“大伯,您說。”
“你回去照看你大伯娘,等著我們把你紅英姐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