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蘭被她擠得眉頭一皺,“娘,您坐這吧。”
說完她就起身把位置讓給對方,自己去院子里把衣服被單等翻了一下面繼續曬。
見她不怎么搭理自己,溫母有些惱怒,于是看向溫慶嬌她們,“你們一般聊什么呢”
溫慶嬌姐妹怕她誤會三人一起說她壞話,于是忙說“就一些家常話。”
“對啊,我想跟嫂子學做鞋,”溫慶美也隨了一句。
不想溫母聽到這話頓時雙眼一亮,還沖準備回廂房的杜月蘭招手,“月蘭你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杜月蘭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她新婚之夜那個噩夢的場景嗎
她就在院子里站著,然后夢里婆婆沖自己招手,笑瞇瞇地說著和現在對方一樣的話。
杜月蘭的心跳忽然加速,她害怕,怕這一切和夢里一樣。
更怕溫慶平出事。
此時她腦子都是懵的。
“大嫂臉色不怎么好,是不是不舒服”
溫慶美小聲道。
溫慶嬌趕緊跑到杜月蘭身旁,也是她這一跑,帶動了杜月蘭的視線,這和夢里不一樣。
是啊,她現在沒有做夢,也不是夢里那個受氣包。
杜月蘭深深吸了口氣,對跑到身邊的溫慶嬌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來到溫母面前,“娘,您說。”
“坐下說,”溫母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杜月蘭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成拳。
這話也和夢里一模一樣,當時“她”就是聽了這個話,坐在婆婆身旁的。
“剛吃了飯,撐得很,我站一會兒。”
杜月蘭道。
見此溫母也不好一直叫她坐,于是自己也跟著站起來,然后拉著杜月蘭的手。
杜月蘭想要掙開,但溫母抓得緊,杜月蘭也不好動作太大,便停下了。
耐著性子的杜月蘭聽到溫母說出和夢里一樣的話時,她才確定,新婚之夜的那個夢,不是一個簡單的噩夢。
“月蘭啊,你是大嫂,所謂長嫂如母,弟弟妹妹們需要你幫襯的地方還多著呢”
本想以讓老大媳婦兒教老四和老五做鞋為由,拉進距離的溫母,忽然發現杜月蘭的手在抖。
她疑惑地松開手,“月蘭,你怎么了”
“有點冷,”杜月蘭順勢收回手,扯出一抹笑說,“娘您繼續說。”
她想再確定確定。
一直到溫母說完,杜月蘭才完全確定,那個噩夢,或許不是噩夢,而是一種提示。
杜月蘭此時左耳進右耳出,腦子里只有一句話我去你的長嫂如母
于是溫母長篇大論完滿臉期待地看著杜月蘭的時候,杜月蘭眨巴著眼睛一臉莫名道“您還在呢,說什么長嫂如母的話,多不吉利。”
溫母
旁邊的溫慶嬌姐妹差點笑出聲。
“而且娘,”杜月蘭有些糾結地看向溫母。
“長嫂如母的意思,不完全是說做長嫂的要把自己當成母親一樣,去照顧弟弟妹妹,更主要一點的意思是,弟弟妹妹們,要把長兄的妻子當做母親來對待,孝敬。”
溫母整個人都傻了。
“還有這個意思啊我一直以為是前面那個意思,”溫慶嬌說。
“我也才知道,原來不只是一個意思,”溫慶美點頭,也不管旁邊溫母尷不尷尬了,她就是好奇嘛,大嫂懂得真多啊。
“再簡單點解釋,就是一大家子里,長輩們,”杜月蘭特意看了一眼溫母,“爺爺奶奶啊,爹娘啊,都不在了,都癱巴了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了,那作為長兄和長嫂,才會撐起一個家,照顧下面還不能生活自理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