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嚇了一大跳“殿下你怎么又跟進來了”
司照伸了伸手指,柳扶微這才想起那“一線牽”。
柳扶微干笑一聲“神奇,神奇。”
司照眸色一轉,“你打算怎么救”
柳扶微踱到樹邊,伸手輕搭,但看那樹干上的龜裂慢慢合攏,搖搖欲墜的黃褐色葉片也重新靜下。
司照蹙眉“純以靈力供養”
“不然能如何呢”
司照道“最后一次。”
“啊”
“你也需要靈力,既是答應了別人,這是最后一次。”見她怔住,“怎么”
就是心底莫名滋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本以為殿下是那種信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佛修弟子,公孫虞既性命垂危,她渡點靈力也不至于自損太多,此事本不需爭議。但是她錯覺么
殿下好像不那般樂意。
司照看那樹干下根須諸多,問“這些是”
“哦,算是人的七情六欲吧,邊上的是慧根善根之類,粉色那個欸公孫小姐的情根竟還有靈,難怪她能活到現在。”
柳扶微蹲下身去觸那情根,繼而,一陣微風拂過,心湖內升起一顆小小的琉璃球來。
她手一拂,記憶頓時四散,漂浮在半空之中
兩人齊齊一愣。
柳扶微“這是席先生”
全是席芳。
有席芳在那兒整理書柜搬書、有他沉默地在角落溫書、有他耐心剪燈芯添燭火,還有遠遠看著書肆里的他卻不敢上前
柳扶微“原來公孫小姐真正心儀之人也是席先生啊她為何從來不說,還要嫁給別人”
司照沉默片刻,道“御賜之婚。”
柳扶微看著那少女冬日里病得昏沉,躺在被窩里翻看著席芳的畫,心中頓生一股酸澀“這老天爺,似乎總喜歡看人笑話。”
司照轉向她,道“當初是誰說,天上的神仙不比人高多少,也不能盡曉我們的意”
“殿下你不是吧,這都記得清清楚楚”
司照別過頭,正待讓她離開,忽爾停步。
柳扶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公孫虞大婚時席芳贈畫冊的那一幕。
是紅蓋頭下的公孫虞,哭成了淚人兒。
柳扶微又被這一幕戳出些許黯然,司照卻沉吟道“只怕奪夢仙者,與裴忌酒有關。”
“公孫小姐的丈夫這是如何看出來的”
“公孫虞收到禮物時,目光始終落在席芳身上,第一時間開禮盒的反而是新郎。”司照盯著邊上新郎的神色,“邊上其他的禮品,他沒有查看。”
柳扶微“唔”了一聲,“會不會新郎是知道席芳是情敵,才格外留神呢”
“娶妻時明知妻子另有心上之人,或是妒怒,或是哀傷,但新郎自始始終沒有去看公孫虞”
柳扶微會意“足見,他并不在意她。”
國子監裴瑄,歷代最年輕的忌酒,承襲公孫岳的儒學訓導之政,掌公卿大夫士之子弟授業之責。
他自娶公孫虞后未曾再娶,至今亦是一段美談,若“夢仙”與他有關,難道他竟是謀害妻子的罪魁禍首
司照道“先出去再說。”,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