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殊同”問“怎么了”
陌生的癢意在頃刻間蔓延至頂部。
她說不了話了。
某一個霎時,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像被掰成兩半,一半生怕一個人說什么,一半生怕另一個人做什么。
“阿微”
她死死咬唇,怕發出令人難堪的聲音。
因為太過用力,唇畔見紅。
司照眸一黯,掌心使了力,將漏珠生捏碎。
房間再次靜謐,羞恥的熱意后知后覺令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聽到他冷冷說“都想和他私奔了,還怕他聽”
她的臉劇烈燒起來,眼圈更紅“我,討厭殿下這樣”
她討厭司照的曲解。
討厭他一次次懷疑她和左鈺有什么。
他身形陡然僵住。
她將他推開,總算趁隙脫身。
許是方才已弄出太大的動靜,汪森他們終于察覺,拍門問柳小姐怎么了。
看她沒回應趕忙破開門。
不等侍衛們奔上閣樓,司照喝了一聲道“滾出去。”
汪森等人怔了一下,似乎對于太孫殿下會出現在柳小姐閨房有些訝異。
也只是愣了一瞬,就訓練有素離開。
走時不忘關上門。
這一瞬,柳扶微覺得這好像這已經不是她的家,而是太孫的了。
“討厭我什么說說看。”他的聲音冷不丁在她背后響起。
她轉身,忍住眼眶水汽氤氳“殿下,我最初是騙了你,但后來后來是你不讓我歸還情根,是你要我當你情根的容器,又不告訴為什么好幾次我都想和你說實話,可是你也總讓我為難,不是么左鈺他本就是我的哥哥,我和他之間再有矛盾那也是我們的事,就算我要和他一刀兩斷那也要我愿意,而不是因為懼怕殿下而這么做。更何況,我都已經發過誓了你還是不信”
她喘了兩口氣,“我是想活命,可活命不代表我愿意被你掌控,就算我答應做你的妃子,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你當菟絲花養。我想見朋友要你點頭,連回家都成難事,殿下你你不覺得這也算是一種約束,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對我而言,也是一種禁錮么”
黑夜濃郁。
少女不再故作嬌俏乖覺。
她終于道出了心底隱秘的恐慌。
司照的臉上沒有一點變化,平靜地讓她怯場。
目光微抬,那種清雅到骨子里的聲音透著熏灼的壓迫感“逃婚以后,你想過令尊么”
她瞳仁一縮。
“若然令尊知道你是袖羅教主,若然眾人都知道你欲死遁與袖羅教離開長安,他待如何柳家又待如何”
她錯愕地看向司照他在威脅自己。
心臟重重跳起來。
難以置信之下是惱怒更是委屈,可她也知道錯得最離譜的是自己,把握住自己命脈的是他。
求生欲告訴她不能硬對抗,換作是過去她一定會好好去哄。
可她現在不愿意,偏偏不愿意。
司照道“過來。”
看她不動,他道“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