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問“為何會對左殊同說,他沒有資格提你的母親”
“”柳扶微干笑兩聲,斟酌著答“他他爹搶走我阿娘,我不樂意他提,這不是很正常的么”
“你愛憎分明,若當真憎惡他,不會與他一起長大。”
她好像被這句戳著哪里了,慢下步子。看司照回頭,她淺吸了一口氣,狀似輕松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那時我娘來救我們,那些牛頭馬面總不能一下子把人都放了”
“綁匪提出只能放走一人。”司照沉聲道“你娘,選了左殊同”
柳扶微長睫垂下,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嗯。”
今夜發生太多的事,她知自己心境亂得夠嗆,怕整理不好還得加劇殿下的心魔,只能盡力不讓心中那股酸澀蔓延,“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話未說完,他右手一拉,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很輕。
“殿下”
他收緊手臂,沒說話。
衛嶺忙示意周圍的右衛軍背過身去。
她仍舊不明,可這懷抱為她擋住了夜里的風,她聽著司照的心跳,跳得比她還快,就好像是和她一樣難過。
一霎時,委屈之心終于找到了安放之所,她默許自己的眼淚滾入他的衣襟。
須臾,司照松手“我剛剛,嫉妒了。”
她以為自己幻聽。
他一字一頓,說得艱難,“之所以急著拉你出來,是怕你們互訴衷腸,冰釋前嫌,和好如初。”
她全然不知作何反應。
“微微,我嫉妒左殊同。”
“嫉妒他擁有我不曾有的你的過去,嫉妒他在你心中無可取代的位置。”
“嫉妒你在他面前可以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更嫉妒鑒心臺上,你心中滿滿當當都是他。”
柳扶微從來沒有想過,在距離親迎日不到一日的夜晚,皇太孫會在她哥哥家門口,對她說我嫉妒了。
他的聲質沙啞且冷冽,匿著一股無名的哀傷。
但眼神卻柔和得像在同她告白。
“我心中諸般卑劣,本想瞞你一世。”
她怔怔問“那,為什么不瞞了”
“誰讓左殊同,有事瞞你。”
“啊”她沒聽懂,“他瞞我,是他的事,和殿下什么關系”
檐下微風夾雜著一兩滴雨珠,落在她的臉上。
他的指尖在她額前停頓片刻,拂凈“因為,我不想你的人生總都在懸而未決中,等待塵埃落定。”
她心跳漏跳了一拍。
像流星透疏木,像走月逆行云。
不遠處的風輕,望著檐下的人,如鴻劍嗡嗡抖動。
屬于神明的靈魂式微,被禁錮的人魂呼之欲出。
風輕的手摁住心房的位置,笑著自語“這樣也好。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你。”
他的目光注視著柳扶微,低聲道“馬上,就會把真正的你換回來的。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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