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之中,只有談靈瑟是柳扶微自己招入教中的,也只有談靈瑟會對她的命令無條件服從。
話音方落,談靈瑟即回到馬車邊上,讓歐陽登幫著扶正馬車,起符布陣。
橙心看出柳扶微已有些惱了,生怕她真不理自己,拽著她的袖子“我不管,姐姐得讓我跟著你”
“你得聽話。還有,看到殿下不要說話,無論他對我說什么,只要我沒點頭,你都要憋著。”
“聽聽聽,一定聽。”
眼見柳扶微當真要走,席芳叫住了她“教主。”
柳扶微回頭“席先生還有什么疑問”
席芳面中仍飄著憂色“恕我直言,此前我問過教主,倘若明知此路的盡頭是峭壁懸崖,你可還愿一往無前,當時你說不愿。為何,皇太孫今夜如此待你,你反而”
“你是擔心我被殿下的威逼震懾,才不得不回去么”柳扶微看出席芳面上的欲言又止,真誠地道“坦白說,若這只是我和殿下兩個人的婚事,也許我真會趨利避害,臨陣脫逃。但現在境況不同了。”
她其實也怕得很,哪怕此刻故作強硬和鎮靜,藏在袖中的手都在微微發顫“因我之故,神燈又起,倀鬼入城,已有無辜百姓受難若在此時我還惦著如何明哲保身,那也未免太”
她勉強將“不是個東西”咽下。
“再者說,殿下沒有待我不好,他說的那些話應該只是氣話罷了。所以席芳,不用擔心,只要我好好解釋,他會信我的。”
某個瞬間,席芳覺得眼前的少女的氣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具體哪里說不上來,大概是比之前更篤定、更明確自己要什么了。
柳扶微感覺到席芳異樣的眼光,有些莫名,卻也無暇深思了,她道“席先生不是有一種吃下去就會讓人面目全非的藥丸么叫什么娘不認”
橙心“對對對,是我娘起的名”
席芳蹙眉“教主要那個做什么”
“萬一最后我還是暴露,萬一殿下也護不了我,那不妨就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初被袖羅教劫走的那位柳家娘子早就死了,這一次被救回長安的,是易容為柳扶微的袖羅教主阿飛,”她稍稍扯動嘴角,勉強算是笑了一下,“阿飛神通廣大,這才瞞天過海,就連太孫殿下也被騙過去了,你覺得這個說法如何”
橙心沒完全聽懂,只拍手道“姐姐是要摒棄太孫妃這個身份了那可太好啦”
席芳瞳仁晃動,聲音微窒“若只是為了保全令尊,屬下可為你的家人尋個安全的地方”
柳扶微搖頭,心道阿爹那樣的人,若知道她是袖羅教主,必是要以死謝罪的。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現在就是賭局勝負的關鍵節點。
風輕一旦歸來,勢必顛覆蒼生,奪她脈望。
那時殿下已徹底輸局,必然不敵,左鈺有那個能耐就見鬼。
他們都不行的話,遑論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她
唯一的方法,便是將這副身軀全盤交給飛花了。
柳扶微心臟始終砰砰重跳,告訴自己不要嚇唬自己。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往好處想,說不定她能順利和殿下完婚,贏得這第三局也尚未可知呢
她伸手向席芳討要藥丸“我只是不想有后顧之憂罷了。”又道“放心,不到萬不得已,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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