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珣目瞪口呆,然后回過神后卻又覺得自己心口處撲通撲通亂跳,腦門處更是突突地熱了起來,最后竟然一個不穩直接翻倒在了身后的搖椅上。
旁邊打扇子的三韓婢女,遠遠站在院子門口的徒附,還有眼前的賈超,幾乎全都手忙腳亂的來扶……卻又被公孫珣給呵斥開了:
“沒事!天熱,有點暑氣而已,都離我遠點,讓我躺著透透風!”
眾人趕緊各自歸位。
“這……這太平道……”公孫珣躺在椅子上看著天,抓著自家老娘的錦囊,只覺自己滿頭大汗外加口干舌燥。“這太平道怎么就反了呢?”
“這就是此事讓人驚疑之處。”賈超小心答道。“這太平道平日間在在冀州名望很高,不僅百姓信服,那教主張角……”
“咳……咳咳……你繼續說,認真說!”
“那教主張角也是我們鉅鹿的名士。”賈超偷瞥了對方一眼,看到對方確實沒事后這才敢繼續說下去。“他一直被認為很有德行,而且交游廣闊,據說和朝廷大員,海內名儒都是有所來往的……所以,這次他突然造反,實在是讓整個河北都覺的莫名其妙。”
躺在那里的公孫珣點了點頭……這點他是信得,因為整個大漢朝,道家其實是正統學術,甚至也被認為是一種經學,而如果非要說什么神神鬼鬼的東西,反而是如今朝廷的官學,也就是儒家今文經傳里面,讖緯之說格外泛濫!
所以這個張角在世人的眼里,與其說是什么方士,倒不如說是一個偏門的經學家才對。這種人突然造反,還真有點奇怪。
“怎么不說了?”公孫珣這邊想著,卻不料那賈超已經閉嘴了。
“還要說什么?”賈超茫然不解。“就是這張角領著太平道反了,大家都覺的奇怪,我也覺得應該要跟少君說一說才對……”
“反了之后呢?”公孫珣無語的扭過頭來質問道。“鼓動了多少人馬,打下了幾座城池,又有多少人呼應?你是鉅鹿本地人,此行又恰好路過鉅鹿,總是知道些吧?”
“請少君恕罪,”賈超一臉為難。“這我實在是不知道,因為這太平道造反都是四月間的事情了,而且據說不到三日就被郡守拿下了,而如今那張角都因為大赦又回到鉅鹿重新傳教了。我……不過……我不過是路上忍不住回家了一趟,聽我家兄長說了一下而已。而且聽我家兄長說,如今這太平道重新改了傳教的方式,要立什么‘方’,然后還派出了八名得意弟子,要在全國一起立‘方’傳教,好像要立足三十六個‘方’什么的……想來那張教主也是一時糊涂,這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
公孫珣再度目瞪口呆,然后旋即無語……感情人家是在積累經驗呢,又或者后來之所以能成大事就是因為有這次的教訓,那自己在這里瞎操什么心呢?!
一念至此,他呼啦一下,竟然又神清氣爽的坐了起來。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燕武兵法》.心術篇
PS:感謝天馬行空馬行空的飄紅……這應該是個老朋友……群里叫啥?
順便,張角確實在熹平年間反過一次,連浪花都沒掀起來的那種,被赦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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