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主意,一套一套的?”劇騰當即失笑。
“郡中李郡丞的夫人找我說的。”小妻當即答道。“大軍過萬,直接從城外穿過然后去西蓋馬匯合徐司馬,又去打了坐原,算算這都七八日了,什么消息滿城不都傳遍了?”
“李郡丞的心思真是可笑,你也是鼠目寸光。”劇騰聞言再度失笑道。“你明日去告訴李郡丞,這樣做固然能拿下坐原的功勞,卻未免失了面子,得罪了在這塞外勢力廣大的公孫氏和遼西趙太守……其實,這件事最著急的人應該是那公孫珣的頂頭上司遼東高太守,職責所在,這個惡人他是非做不可!而我呢,我只要安安靜靜等他高太守的文書到來,然后自然會發力讓公孫珣老老實實撤兵,并以徐榮的事情為說法把坐原的功勞給拿過來……”
“我知道了,”劇騰小妻當即反應了過來。“這樣萬般好人都是府君來做,什么名士、什么世族、什么同僚都不得罪,功勞卻逃不出您的手心。”
“沒錯。”劇騰也是喜笑顏開。“所以啊,這審正南也是以禮相待的……不必戴冠了,你且等我回來,我這就去好言寬慰他,以示尊重。”
小妻當即曲身行禮。
“正南,你連夜來訪所為何事?”劇騰也不帶冠,直接拖著木屐披著外衣就來到了因為燒著地龍而暖洋洋的外廳中。“盡管道來!”
“府君!”審配扶著刀,見到劇騰后更是直接躬身大禮參拜,而他身后則跟著一名吏員打扮人物,燈火剛剛點燃,黑漆漆的一時也看不清表情,見狀也是趕緊無言下拜。“這些日子,我審配深受府君款待,今日要與府君離別,所以專程前來告辭。”
劇騰登時精神為之一振,也不顧問對方身后那人是誰,便直接坐下詢問:“正南何事要走,去什么地方,坐原還是襄平?”
“都不是。”起身后的審配正色搖頭道。“不過到底去什么地方,劇府君問過我身后這位便知道了。”
劇騰這才有些恍惚的看向審配身后那人:“你是何人啊?”
“回稟劇府君,”那人趕緊再度行禮解釋道。“外吏乃是遼東郡兵曹掾王安,奉我家高太守之命前來遞交文書……”
劇騰當即恍然大悟,原來說文書文書就到!
好嗎,可算讓自己等到了……這高焉也真是能拖,公孫珣從遼東領兵走了這么長日子,他才把文書送到!
但不管如何,那審配要走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坐原那邊自己也只好笑納了。
“呃,”
都到最后了關頭了,劇騰當然不會不給審配面子,所以他先是為難的看了審配一眼,這才一臉無可奈何的看向了這名吏員。“文書何在啊?”
這位遼東兵曹掾看了審配一眼,卻低頭不語。
劇騰無可奈何,只能再度追問:“王兵曹,敢問你家高太守的文書何在?”
“在我這里。”就在這時,審配忽然向前一步,攔在了劇騰與王兵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