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收納不下?”問話的是婁圭,地點乃是涿郡范陽城南督亢亭,被質問的人則是戰戰兢兢的范陽縣令。“這才一年多的年功夫,幽州便不缺人口了?”
范陽縣令沒有直接回話,反而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了下騎在馬上的公孫珣。
“范陽令看我干什么?”公孫珣見狀微笑反問。“子伯問你呢,有什么疑難之處,你直接與他說便是。”
“君侯!”
見到公孫珣開口,范陽令當即松了一口氣,然后躬身行禮,這才轉身忙不迭的對著婁圭說出了緣由。
原來,按照這位已經做了兩年的范陽縣令的說法,這范陽,甚至涿郡如今都已經收納不下更多的流民了。
原因很簡單,就兩個:
首先是從南往北的流民太多了,不止是今年冀州全面失序,實際上早在去年黃巾大亂的時候,冀州人就開始大量的往幽州跑了;
其次是地理因素,涿郡位于冀州和幽州的交界處,算是幽州門戶,流民往幽州去,總是要從此處走的。
換言之,范陽也好,甚至整個涿郡也罷,早就已經對冀州的流民喪失了興趣。
“你說的也有道理。”公孫珣若有所思道。“最起碼這兩條總是無可辯駁的……但真的僅是如此嗎?”
“下吏絕不敢有所欺瞞啊!”這范陽令無奈跪地請罪。“所言俱是實情。實際上,非只是本地官府早已經沒有了閑置野地交與流民開墾安置,便是之前黃巾起事時大亂的廣陽,早在今年春耕前,也已經將無主之地盡數劃歸了南來的流民……官府手中,著實再無地安置。”
“那本地豪右呢?”公孫珣下馬來到對方身前,愈發正色相問道。“便是官府無力安置,本地豪右又如何?他們就不想收納人口為己用嗎?”
范陽令一時語塞。
“問你話呢!”一旁魏越有些不耐煩的扯著馬鞭喝問道。
而公孫珣與婁圭居然沒有約束于他。
“君侯。”范陽令無奈在地上昂首對道。“以君侯的英明神武,其實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你……”
負手立在對方跟前的公孫珣差點被其人逗笑:“這都是跟誰學的?有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