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公孫珣復又點了一人之字。
“屬下在!”呂布激動之下,居然嗓音微顫。“請衛將軍下令!”
“你兼領河南騎士!”
“謝過將軍,必不服將軍所托!”呂布自然大喜。
“河內騎士我自領……義公,你為我將軍府司馬,兼主騎之職,此番要辛苦一些。”
韓當從身后轉到堂上,也是躬身行禮稱是。
“軍司馬賈文和。”公孫珣復又點了一人名字。
“屬下在此。”賈詡當即正色出列。
“昔日閻忠閻叔德在長社曾備言你的才能,故此,我此番將你專門舉調過來,也是準備要有所倚仗的……”公孫珣到底是多說了幾句話。“你可居我中軍,與我兩位從事中郎共參軍事,兼掌三軍軍律,務必好生奉公!”
這是將劉表的職權光明正大給了賈詡,而有意思的是,賈文和也和劉景升一樣,面色如常,一拜到底:
“謝將軍倚重!”
話說,在西園禁軍之前,所謂三河五校的禁軍制度……其實是指一有戰起,人數偏少的北軍五校立即以軍官的姿態接管三河騎士,形成一只有戰斗力的部隊。而公孫珣上來直入中軍大帳,直接就安排了徐榮、呂布、韓當各自接管三河騎士,又讓劉表單獨摘出來掌管后勤,讓賈詡為軍法官,卻無人作梗,到此為止,其實已經算是靠著自己的威望輕描淡寫之下成功接手了這支部隊。
然而,就在公孫珣大致安排好了這些東西后,卻發現帳中依舊有人不安,依舊有人躍躍欲試,便是公孫珣本人也覺得哪里似乎有些遺漏。
不過,隨著一片沉寂之中,身側戲忠忽然的一聲咳嗽,公孫珣本人卻是終于恍然大悟,也是不由一笑,便當即又點了帳中一人姓名:“步兵校尉趙延何在?”
趙忠最倚重的族弟趙延,聞言哆哆嗦嗦地從旁閃出,卻是心下驚慌失措到了極點。
要知道,來之前他還抱著一萬個僥幸,覺得自己是比兩千石的校尉,公孫珣不能奈自己何,而大事在前,偏偏趙忠又不舍得放下如此緊要的一個位置……西園禁軍在大將軍與蹇碩的爭奪中,對于這些老宦官而言,卻只有北軍還能勉強插手了,所以是真不舍得。
但話誰回來,此時公孫珣不怒不躁,只是輕描淡寫,甚至微微含笑,但等到他收完軍權以后,趙延卻已經汗如雨下了——之前想是一回事,可真的身臨其境,羊入虎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趙校尉……”公孫珣見狀笑的更開心了。
“衛將軍!”趙延居然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越騎校尉張斌乃是張常侍族侄……請念在我到底是你妻族的面上,殺了張斌立威便是,且放我歸洛!”
越騎校尉張斌聽得此言,也是當眾失色,顧不得對趙延破口大罵便直接跪地叩首求情。
二人如此不堪,軍中上下卻并無幾人真的側目相對,實在是因為這年頭閹宦對北軍的侵襲力度極大,帳中軍官,倒有兩三成是閹宦子弟與投靠了他們的人,故此多有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