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隨著渡船回轉,對岸又一波千余人的部隊開始登船,這倒沒什么,關鍵是船上竟然升起了一個讓張濟雙目充血的趙字大旗!而與此同時,幽州軍河畔枕戈待渡之處,似乎也不想做什么遮掩了,竟然不約而同同時升旗,細細望去,韓、魏、成、田、趙、太史……居然無一不在!
如期情形,逼得張濟喘著粗氣重新坐下身來,神智也漸漸清明起來:
幽州軍諸將都在此處?幽州軍所有精銳都在此處?
可若如此,潼關公孫珣那里是怎么回事,竟然只是個誘餌嗎?精銳部隊若是全都從茅津潛渡回來了,那那位衛將軍怎么就這么大膽,篤定潼關無人試探?而且怎么就這么放心,把所有戰兵交給下屬?
不對,仔細想想這么做似乎是對的,集中優勢兵力突破一處,本就是兵法精髓……如今對岸集中了幽州軍所有戰兵,還有一路偏師提前渡河取得奇效,自己這里卻因為公孫珣早潼關外虛張聲勢,以至于郭汜的五千人遲遲不能回來,此消彼長,此時不戰,更在何時?甚至,單以難度來說,自己這里本就比潼關更容易突破好不好?
而且,再仔細想想,其實自家董太師也同樣是將所有戰兵分給了下屬分別帶領……但是,董太師是居于郿塢那個大后方安樂窩里,而公孫珣是把自己放在了敵軍兵鋒之下,而與同時,他身邊應該只有兩撥剛剛整編完成不久的降軍而已。
又或者,公孫珣也來到這里了?潼關只是徐榮和張遼引著一群降兵裝模作樣?
想到這里,張濟終于發自內心的生出了一絲恐懼之意——因為不管是哪種情況,自己此時都已經陷入了險地。
潼關之外,布滿旗幟的幽州軍大營里,說來好笑,除了公孫珣和些許幕僚以外,此地竟然沒幾個幽州人在……而此時,大營的主人似乎絲毫不清楚北面已經開始了血戰,他竟然在大營北面的黃河畔釣魚。
“君侯!”在旁侍立許久之后,徐榮終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其實依我看來,只是像現在這般遍插旗幟,以輔兵裝作戰兵,虛張生事為蒲津做誘餌的話,我也能做,你之前不妨親自過去督戰的。”
“你不懂。”握著釣竿的公孫珣不以為然。“我這三路兵馬,并無一處是真正虛兵……此地但有我在,則未必不能起奇效,而采桑渡有徐公明在,則也未必沒有大局上的建樹!”
徐榮不由嗤笑:“若說君侯在何處都有奇效,我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想來必然是對的。唯獨那個什么徐晃,區區一個降將,領著五六千投降的白波匪,如何能有什么大局建樹?君侯把勝負大事托付給他,未免被人笑話。”
公孫珣不慌不忙,只是瞥了眼對方,卻是笑而不語。
徐榮怔了片刻,然后忽然間在河畔驚惶跪地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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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字公明,河東楊縣人也,少為郡吏,與同郡關羽相交厚。及白波匪起,河東皆反,以家族計,從豪帥楊奉為騎督,后白波匪降,歸于太祖。太祖以其勇武敦厚,頗愛之,許以降兵五千,自成一部。左右皆不平。及與董卓戰,太祖將往弘農,諸河東軍事皆付婁圭、田豐、韓當三者,唯徐晃,自指分兵向北。左右皆曰:‘晃降將也,無名無力,必無能也。’太祖曰:‘君等謬矣,公明固無名也,然非無力,此去不能長驅,亦當破竹,北路方面之任,當復與誰?’左右復不平也。及渡河往弘農,太祖破陜縣,取茅津,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故策,以輔兵做勢招搖于潼關,暗發精銳于茅津,復信與婁、田諸將,曰:‘兵自解向蒲,汝等在彼,有獨斷之任,可擅處之,獨以公明回報,而發總攻,方能大勝。’左右益不平也。”——《舊燕書》.卷七十一.列傳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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