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陸不能回!”閻象正色答道。“一旦回到安陸,屆時南不能出云夢澤,北不能歸南陽,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也是。”袁術愈發無奈。“那就只有一條路了……”
閻象好奇看向自家主公。
“閻主簿,你說我們順江而下,去彭澤如何?”袁術懇切相詢。
“彭澤有落腳之地嗎?”閻象一時不解。“彭澤屬豫章,豫章太守朱皓不是之前與主公鬧翻了嗎?當時主公表周術為豫章太守、劉表表諸葛玄為豫章太守,俱為朱公偉引會稽兵所敗,如今勢窮往投,他能容我們?”
“不是去彭澤縣。”袁術趕緊解釋。“我如何不知道朱氏父子也是起了異心,以江東為私據……我是說,咱們去彭澤大湖中!”
閻象愈發不解。
“當日我所表的廬江太守劉勛,敗給了劉備,便引眾逃到了彭澤湖中,在那里逍遙……”袁術趕緊解釋清楚。“你說我們去那里,去尋他為伴如何?”
閻象目瞪口呆,然后連連搖頭。
“是了!”袁術恍然大悟。“劉勛如何會容我?他必然怕我去彭澤后為我所制!”
“不是這個……”
“可是閻主簿,這么一說的話,我袁公路豈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知為何,袁術忽然有些哀傷。“這才四年啊,怎么就落到這個下場了呢?可憐我子袁耀才十四歲,兩個女兒,一個剛剛及笄,一個才七歲,到時候誰給她們置辦嫁妝呢?”
閻象見狀也是有些感慨……不過,其人聞得最后一句,卻又忽然茅塞頓開,心中生出一個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來。
“主公!”閻象猶豫許久,方才小心挪動馬扎靠近袁術榻前,然后低聲相對。“你聽過疏不間親四字嗎?”
“主簿何意?”袁公路到底自幼在官場歷練,怎么可能不知道閻象如此姿態是有了什么計策。“事到如今,何事不能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