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啥可說的呢?就降了唄!
“義兄呢?”又是一輪牌過去,馬壽成攤開一對龍蛇,強吃了對方一對牛羊后,忍不住追問起來。
“我再看看。”韓遂想了半日,也只能如此回答。
我再看看,這是韓文約白日對龐德說過的話,也是晚宴時對自己親近下屬說過的話,如今面對馬騰,他還是這句話。
翻譯過來,其實就是——我準備坐以待斃。
這種舉動看起來很愚蠢,甚至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卻總有人不停的重蹈覆轍……之前孔融在青州,面對黃巾和袁紹時也是這種舉動,是真的愚蠢嗎?
或許是,但更多的是無奈。
說白了,類似處境下,主動迎戰沒有勝利希望;逃跑又沒地方跑;去死呢,大概也是不舍得的;最后,又不甘心或者不愿意、不能投降……那么不戰、不降、不逃、不死的情況下,不是坐以待斃又是什么呢?
而且坐以待斃也是一種人生態度嘛,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了。
你就好像人家孔融,最起碼面對黃巾時坐以待斃的策略就很成功,他孔文舉沒敗呢,黃巾就先被袁紹從后面給一口吃了;然后袁紹來了繼續坐以待斃,袁紹照樣沒砍了他,而是送到長安享福去了。
換到韓遂這里,可能類似情形發生的希望過于渺茫,但總比沒有強吧?
說不定,今天晚上公孫珣就在陳倉看上誰誰誰的小妾,結果引發叛亂,水土不服死了呢!
說不定,明天曹劉就開戰,直撲官渡了呢!
說不定,后天長安就發生政變,天子就跑了呢!
憑啥不許他坐以待斃?
而正如韓遂很理解馬騰一樣,馬壽成也是很理解韓文約的,大家都是類似處境,無外乎是能不能過那個坎而已,于是其人明白對方心意以后,微微頷首,再度攤開一對龍虎牌,便了結了此局。
“事已至此,愚弟就不多留了。”馬騰將對方壓上的玉佩從容取走,復又起身與自己義兄正式告別。“反正衛將軍進軍,總要先處置我,義兄再觀望一二,也不是不行……只是可惜,這次一別,我就要去鄴城,兄長要么死要么去車師,咱們兄弟再見面不免困難!以此一拜,以作兄弟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