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打開信來,卻只有一句話,”曹操語氣忽然有些怪異。“你道是什么?”
“……”
“他說,他如今是國公了,可以用一些非常之禮了,所以請我替他以太牢之禮祭祀橋公!”曹操語氣依舊怪異。
而劉備望著落日,卻是微微一怔,儼然是想到了什么:“我曾聞橋公往事,知道他當年同時看重燕公與孟德兄,但卻猶重孟德兄,時人多以橋公難得眼誤,而燕公此舉,儼然是嘲諷激將之策!”
“是激將之策,卻正激我心!”曹操終于勃然變色。“公孫文琪早就知道橋公與我有殷殷之盼!說不得還早就知道,橋公身前曾與我有約,待我功成名就,必以太牢饗之……可他卻如此辱我,我焉能不戰?!不然呢?難道要我倒戈卸甲,降服于他,然后做一個侍從,在橋公墓前側立,坐視他奪我祭祀之約嗎?!”
“說到底,還是孟德兄未嘗服于燕公罷了!”劉備終于微微失笑。“自古人心在不平,不平則鳴,這個激將之策,真是一擊而致命!看來我兄也想畢其功于一役……”
“他歷來如此!”曹操冷笑以對。“奪大勢取先機,加以明謀,逼得對方一戰而決,然后以他那為天下冠的鋒刃一刀斃之……卻不知,這也正是他的破綻!兩刃相交,他是寶刀,我是殘刃,然寶刀可殺人,殘刃亦可向前斃人命!正是要在這種大戰之中,尋得三分勝機,然后決一雌雄!”
劉備微微斂容。
“你我二人皆已示決意,玄德難道就只有這點言語嗎?”曹操繼續喝問。
“戰場在何處?”劉備昂然勒馬臨夕陽反問。
“我意北上陳留,臨官渡以對河北。”曹操干脆以對。
“既如此,則我能出十二萬眾!”劉備面不改色言道。“糧草兵甲也會盡全力而為……徐州水軍萬余北上以兌青州水軍自不多言,除此之外,吾還會讓周公瑾帶上一萬輔兵協助防守徐州北面,然后再拜魯子敬為大都督,劉子揚為副都督,挾兩淮十萬之重,合三萬戰兵,三萬輔兵,四萬民夫北上,聽命于孟德兄!”
“你不來?”
“不去……一來還是不想違背誓言;二來,我若北上,則戰兵合力之時誰為主次?魯子敬大事精明,小事雍容大度,正合為你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