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不妥。”郭嘉緊逼不退。“因為足下當日降服我們河北時,曾許諾過,除非陶徐州父子當面,否則一旦有戰即當為前驅,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許臧府君的兵馬不受整編……換言之,我們許臧府君與那幾位在瑯琊逍遙,要的便是今日大戰諸位不會首鼠兩端!”
“我們實在是沒有……”
“這不是足下說了算的!如今兩軍千里對峙,官渡一戰一日間死了三四萬人,古往今來戰事激烈從未至此,這個時候臧府君說不發兵,那與叛逆有何區別?!至于足下家眷、二子,在天下大局面前到底算是什么東西,可值一文?!”郭嘉言辭激烈,說的下方的臧霸長子臧艾面紅耳赤。
見到自家少主受辱,下方幾名文士本能欲起身駁斥,卻被自家主公直接揮手攔住,然后這位青徐豪霸之首卻再度懇切解釋起來:“郭副使,非是我不愿出兵,而是不能……”
“是缺軍資嗎?”出乎意料,郭嘉居然態度緩和起來。“今年秋收如此,卻也難怪。”
“有這方面的緣故。”臧霸硬著頭皮答道。
“那便請臧府君先召集瑯琊諸將齊會開陽……青州方面自然有軍資糧草送來。”郭嘉當即接口。
被逼到墻角的臧霸再度沉默一時,卻又忽然起身:“能否請郭副使隨我往后廊一行?”
郭嘉不以為意,直接起身相隨。
二人從側門離開堂下,來到淅瀝瀝的后廊,臧宣高旋即嘆氣:“郭副使此行是不是聽到了一些傳言?”
“青州忽然有流言,說是足下欲反。”郭嘉倒是坦誠。
“那郭副使以為我會反嗎?”臧霸搖頭以對。
“我以為足下不會反,而且稱得上是忠心不二,不然也不至于只帶五百人到此!”郭嘉越來越干脆了。“但大局如此,我也要足下一句話……足下既然為瑯琊之首,那可能保證瑯琊皆如足下一般?若不能,我和關鎮東受反噬倒也罷了,就怕誤了燕公大局!”
臧霸欲言又止。
“所以我的意思是,請臧府君將瑯琊諸將聚在一起,就在這前線設防,統一監管。”郭嘉繼續解釋道。“不求進軍,但求無害……不然,真出了亂子,不僅是我們無法對燕公,臧府君你又如何去對燕公與關鎮東呢?”
臧霸微微一怔,旋即重重頷首。
二人既然私下開誠布公,而且說通,便不由皆大歡喜,然后一同返回堂中一醉方休。
然而,當日雨水漸消,郭奉孝回到下榻之地,卻又急匆匆書寫多封密文,交予親近甲士,連夜出城,往各處而去,復又喚來徐庶,當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