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時陸低下頭咬住唇,臉紅的更厲害了。
幸稚京還在追問“是不是不舒服啊”
易時陸遲疑了下,然后點了點頭。
幸稚京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貼得緊緊的,而后擔憂地說“是有點熱,你是不是發燒了我給你找退燒藥。”
和夢境中他手掌的感覺如此相像。
易時陸連忙說“不用,我沒發燒。大半夜的快睡吧,明早起來再說。”
幸稚京向他伸手,易時陸連忙躲了下。
幸稚京的手一頓,尷尬地僵在半空“你躲什么,我看你項鏈墜子跑后面去了,幫你調一下。”
易時陸說“我自己來吧。”
他把木雕項鏈拉回胸前,輕輕握著放在胸口處,像個心理安慰,告訴自己不要慌張,剛才的夢也不是什么噩夢,可能就是年輕氣盛難免會做些有的沒的夢。
易時陸背對著幸稚京躺了下來,從這個位置,幸稚京可以看見他纖細流暢的肩頸線條,和精致的側顏。
易時陸平時就乖巧,睡覺的時候更顯得乖巧。頭發平整的貼在耳朵兩側,順毛,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產生占有欲。
幸稚京看著他時不時抖一下的睫毛,心中的惡與愛無限擴大。
易時陸。
不會以為還能逃的掉吧。
怎么會單純成這樣呢。
不會以為,還能從我身邊離開吧,易時陸。
系統愛意值50恨意值25
易時陸哎呀呀,他好愛我。
幸稚京躺了下去,靠近了易時陸的后背,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后。
從臨市回到家,生活重回正軌,大年三十和初一易時陸都打算在外婆家過,和往年一樣。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外婆煮了餃子,一家子圍著桌子邊吃餃子邊看春晚,電視里快到零點倒計時的時候,易時陸忽然想到了幸稚京。
他給幸稚京打了個電話,對面是秒接。
“喂。”聲音懶洋洋的。
易時陸笑著問“干嘛呢”
幸稚京說“看春晚啊還能干嘛。”
手機里傳來電視節目主持人的聲音,和易時陸這邊的電視聲音幾乎重合,他笑了下“也一大家子在一塊吶”
幸稚京說“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人多,我大舅我二舅,我表弟表妹,我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吶,特別多人,今年都到我家過年,你聽。”
跟點家譜一樣,幸稚京幾乎把家里人都念了一遍,電話那邊傳來喧囂聲音,有高談闊論的、有打牌打輸了賴賬的、有小孩吵鬧聲聽起來特熱鬧。
易時陸一邊笑一邊說“真吵,比我家這邊吵多了。”
幸稚京“對啊,吵得我都煩死了。”
電視機里主持人喜氣洋洋地開始了倒計時,在最后的一秒鐘,小區里也應景地亮起煙花,絢爛如星子墜入凡塵。
易時陸說“新年快樂啊幸稚京,我這邊有人放煙花,特別好看,要是你也能看見就好了。”
幸稚京那邊沒了聲音,過了好半天才像反應過來一樣,說“新年快樂。”
易時陸“去年過得挺不容易的吧。”
幸稚京“什么”
易時陸笑笑“轉學來到一個新的學校,又是高三那么累,適應期挺不好過的吧。”
幸稚京保持沉默,只有呼吸的聲音均勻地從電話那端輕輕傳來。
小區里鞭炮聲此起彼伏,越來越響,易時陸都快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了。
他提高音量說“再過一學期就好啦。別忘了之前說過的啊,要一起去a大,我可記在心里了,我這邊太吵了,先不說了,下學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