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然而岑守溪最先開口“鑄劍一脈向來專精控火術,除此以外旁的對我來講都算雜學。”
于是他們兩個一同看向蔣鈞行,對方沉吟幾秒,緩緩從腰間拔出劍來“我學過。”
他確是學過,但也不過是當做一種額外的知識掌握,就像是面對張飛鶴的那些古怪符咒一樣,會用倒也會用,但很少在真正的實戰過程當中使出來,于是此時此刻頂著另外兩個人期待的目光,蔣鈞行難得生出了些許近乎于拘謹的情緒。
他提起劍,先是在手中挽了個劍花比劃了一下手感,隨即倒退幾下邁開弓步,一手持劍一手掐訣,按照尹新舟的指示沖著面前的丹爐劈斬下去。
不是為了摧毀目標,而是為了引出雷電,上一次做類似的事情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配合其它修士驅趕妖獸。他身上的玄袍無風自動,手臂肌肉緊繃,面朝著丹爐壓滿了氣勢。
亮白色的電光將整個鑄件室倒映得讓人睜不開眼,高頻次的閃爍過后,尹新舟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因為空氣當中電流而倒豎起來。幾秒鐘結束之后,大家都伸著脖子去看那個丹爐,可惜浸泡在橙紅色液體當中的劍胚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
“應該是通電的時間長度不夠。”
尹新舟回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一些工藝文件資料“需要長時間讓丹爐保持剛剛那種狀態,就像是岑師兄冶鐵那樣。”
“可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岑守溪立刻說道“雷訣可不如火那般容易控制,而且新舟師妹你有所不知”
就算是專修引雷術的修士,在修煉過程中往往也是專注于提升威力效果而不是持續時間吧。雷光本就是轉瞬即逝的東西,追求的是須臾一閃當中制強敵,誰也沒有說要長時間保持著發電狀態。
看他一
臉形容詞不夠多表達能力受限的模樣,尹新舟努力聯想了一下,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要求過高皮丘的十萬伏特威力確實強大,可也沒見有誰要把這種金黃色的電耗子連到發電機組上長時間使用。
畢竟仙人一劍曳雷光聽起來很帥,可若是改成仙人一劍數千瓦,在觀感上就明顯諧化了起來,說不定還會被冠以一個類似于雷電法王之類的稱號。
蔣鈞行的表情里也閃過一絲猶豫,不過他大概是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沖著二人點點頭“這次不能在房間內,須把這個丹爐搬到外面。”
于是三人一起將丹爐抬了出去,在山澗的一處空地里站定。
為了防止誤傷,尹新舟和岑守溪都站得很遠,躲在房檐下旁觀。只見蔣鈞行這一次直接將劍楔進地里,就像是當初徐望用引雷符那般,電光以劍為中心向丹爐的方向奔流而去。電流持續了十幾秒鐘,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嘈雜聲后,蔣鈞行的劍鋒崩裂了一個小豁口。
丹爐所在的地面上都被電出了一小片發焦的土層,三個人再度圍上去,用草繩將丹爐里的劍胚撈上來仔細查看,這一次總算看到劍身被鍍上了一層有些斑駁的痕跡。
這些痕跡并不光滑,甚至觸手之后有些粗糲,岑守溪用清水將劍沖干凈之后屈起食指敲了敲,感受了一下手感,十分狐疑“這便是新舟師妹口中的鑄劍法”
蔣鈞行將自己那把已經豁了的劍,嘗試著用劍鋒敲擊新鍍上的鉻層,試了幾次之后沉吟道“應是時間還不夠,得讓這種變化遍布整把劍,隨后再反復磨礪,這新的鑄劍法才算大成。”
他說完又看向尹新舟,似是在確認自己推斷得對不對。后者心情惆悵地點頭,心想電鍍果然是不能大力出奇跡,自己一開始將問題想簡單了“不止如此,整個過程還不能間斷,若是斷了再續,很容易導致鍍層脫落,出來的劍便是次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