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啊”她想想,輕聲呢喃“希望我能夠,夢想成真吧。”
“什么夢想”他挑眉。與其在這里和上天許愿,還不如跟他許,他讓她夢想成真比較容易。
逢夕眼睛轉了一圈,那雙靈動的眼里不知想了什么,反正到最后只歸于笑意。晶瑩含笑,好像鋪著會跳動的星子,很是漂亮。
她抱著抱枕也往后靠,搖頭道“不能說。”
宋卿時興趣更深,到底是什么夢想,這么神秘
他引誘了句“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實現”
逢夕搖頭搖得更厲害,“不用不用。”
行吧。
他仰頭喝了半罐酒,嘴邊是散漫的笑。
逢夕眸光閃爍了下,他大抵不知,他無意間的舉手投足,也能對人釋放出很強的誘惑。高冷矜貴,只想叫人撕扯破這一切,將他沾染破壞。
她想,她選擇來這里的選擇沒有錯。要是在宋宅,這個點,他們早就待在各自的房間等待睡覺了。
他們現在的距離不算遠,她能聞到由他身上傳來的雪松味。很淡,很雅,不濃郁也不刺鼻,和他這個人一樣。
這個味道的沐浴露應該是他定制的,也是他用慣的,老宅有,這里也有。
聞著很舒服,她也喜歡。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原因,總覺得這股味道里有很淡的欲,很蠱人,蠱著人平生陣陣想撲上去的沖動。
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可恥,彎著眼笑了笑,笑意柔軟而純凈。
但愿。
夢想成真。
她的指尖從一顆顆寶石上掠過,輕輕摩挲。
他的視線從她面上掃過,很快喝完一罐酒,覺得有些不夠勁,最后還是開了瓶紅酒。
在分給她喝之前,他的指尖點著瓶身,眸光沉靜,先行叮囑“在外面不能和別人這么喝,知道么”
她乖乖點頭,他這才分給她。
一邊喝一邊說話,聽她說近幾個月辦工作室的事,還有突然火起來的那組照片,她覺得純屬意外,但是等同于給拾月注入一股活水,自那以后,不管做什么都順順利利的,是天降好事。不然按照原來的步調走,就算順利,想要走到今天這個程度也需要費上好一段時間。
到最后,逢夕嘀咕,要是能照這樣順利下去,過段時間拾月就能擴大規模了,她可以招幾個攝影師來分擔工作量,一起將拾月越做越大。當然,攝影師的挑選方面必須嚴格,她想要招收的是優秀的、志同道合的人才。
宋卿時難得這樣松弛。他單手支著腦袋,倚在沙發背上,聽著她說話,還能予以點評,給出一些招聘意見。
說得差不多了,漸漸安靜下來。但就算只是這樣安靜地待著,都會覺得很美好。一大片的落地窗,沒有遮擋,月色和霓虹從外映入,逢夕靜靜地看著外面,心里很寧靜。
她回頭看的時候,他可能是太累了吧,也可能是喝了酒,不知何時闔上了眼。
她握著酒杯,怔了一下后,目光便再沒移開過。趁著他看不見,她難得有這樣可以放肆看他的機會。
她近乎貪婪地望著他,不用再克制、收斂與計算時間,也不必擔心會從眼神中泄露出去自己的心事。
就像是,外面的天空中,忽然劃破長夜的流星,像個驚喜。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那個“夢想成真”,惴惴地揣測著上天的心意,這是同意給她圓夢的一個提前預兆嗎
她看著他發起了呆。
他就像是天邊冷月,而她只是微末星子。月亮只有一個,被群星環繞簇擁,高高懸掛。月光皎潔,輝映大地,所有人都仰望著,貪戀著。任何一粒星子想擁有他,那都是癡妄。
或許本不該妄想。也會有人不可思議地認為,她怎敢妄想。
可她還是想試著逾越一次。
試著去觸碰,試著讓冷月下凡塵。
杯中還有些許酒液,紅色的液體與杯壁狠力碰撞,透明的杯壁似乎在嘲笑它的不知所謂。
她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酒液從喉間流過,一片澀意與清涼。
二十三歲的生日,她許愿,能夠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