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樣驕傲的人撞在一起,就像兩頭小牛,終有一天會用角去頂對方的角,誰也不讓誰,最后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而她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她受陳家恩惠,今后,她是想與他相互扶持,想與他一輩子都友愛來往,并不想反目成仇。
陳家養她,怎么能養出一個自家兒子的仇人來呢
正好是紅燈。
車子停下。
聞言,陳屹岸終于朝她分去一個眼神。
“終于說了點能聽的話。”他輕喟,而不是還像剛才那樣,說的不知是哪國的語言。
只是,這句話也不太中聽。
他道“陳京儀,這不是理由,我也不接受。”
一樣驕傲又如何那叫做志同道合。
他看著她的眼睛,眸光凌厲“陳京儀,你聽好了,你初中就來到我們家,我們一起長大,這么多年都是我們在一起生活,我們比誰都合適。更是我讓你學會喜歡人,現在想用從我身上學到的東西去喜歡別人,你做夢。”
這又是講的哪門子道理
她凝眉,繃緊臉,被他的不講道理氣得不想再跟他理論。
氣氛又凝成了冰。
陳京儀打開車窗,夜風流淌了進來。
她剛才其實喝了不少酒,這會子被風一吹,竟是有些上頭起來,臉頰上的紅暈也跟著加深。
她難受地閉了閉眼,不想再跟他折騰,只想回家。
她看向他,指使道“你送我回去。”
倒是不客氣。
他懶懶掀唇“你做夢。”
陳京儀撇撇嘴。
合著她一整天全都在做夢了嗎
“原本準備做什么今晚想去哪里嗯”他的指尖輕點方向盤,不緊不慢地繼續翻著舊賬,“知道嗎,我找了你一個晚上。”
整個北城相關的人都知道,他陳大公子今晚在找一個人。
他只怕晚一步,她現在就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心焦了一整晚,著急了一整晚,卻是找到了一只小白眼狼,在這里與他說著他們不合適,還想去和別人合適。
她抿緊了唇,沒再說話。
“有多喜歡那個男生,說說,如果你能說服我的話”
他的話沒說完,余下的便只能意會。
陳屹岸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問出這個問題的,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自虐地去聽她的答案。他想,他可能真的是瘋了吧。
陳京儀一手撐在門邊,托著下巴,“他喜歡我。”
說完這句后,她沒有立即往下說,而是做著思考,想著然后呢
他喜歡她,但她還沒想好跟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酒精使然,她的思考有些遲鈍,以至于話突然止在了這里,倒顯得她只準備說這句話似的。
陳屹岸臉上的笑容盡褪,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發白。
“他喜歡你又如何難不成個個喜歡你的你都要負責嗎”頓了下,他音調降低,來了一句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話“我也喜歡你,你也負責嗎”
陳京儀渾身都僵住。
他、他在說什么
她的心上好像被人滴了一滴蠟油,燙得她完全無法反應。
這句話一出,陳屹岸好像終于丟下了什么重石一樣輕松。他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卻也是意料之中。
陳京儀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大腦也成了漿糊,攪不動、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