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免免卻像是受驚了似的,豁然折起身,眼神里流露出幾分戾氣和殺氣,眼神逐漸聚焦,看到是他,才緩緩平靜下來。
她往前挪動,靠過去,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肩上。
“你想要什么”她問。
“嗯”季淮初不明白。
“錢、身體、還是別的”她有些懶倦地細數著,“我通過控制一家母公司控股了幾家公司,但我不管事,只拿分紅,國外也有些財產,合法,但也不是太光彩的手段,你要是想要,我都可以移交給你。”
“你要是只喜歡跟我上床,倒也不用在我身上費心,我可以陪你,隨時、隨地,你要我就來,到你膩了,我可以跟你簽協議。”
“其他的我也沒什么了。”
季淮初起初覺得茫然,并不太懂她想說什么,漸漸覺得可笑,最后覺得荒唐。
“你覺得我在你身上圖謀什么”
祁免免搖搖頭“想不到,所以費解。我覺得你需要一段穩定和諧的感情,但你看到了,我不具備這個能力,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我,偏偏是我,你隨便換一個人,結局可能都更好。”
“隨便換一個人”季淮初壓著嗓音,“如果能隨便換一個人,就沒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祁免免“嗯”了聲,她不想理解這么復雜的東西“你也說了,是癡男怨女。”
“我們不是。”
“沒有什么區別。”祁免免面無表情的,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盡管她還這么繾綣親昵地抱著他,盡管她昨晚才和他做過最親密的事,一次又一次。
“承認你很愛我,很難嗎”季淮初也覺得有些累,他突然很好奇上次發生了什么,或許的確是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以至于她這么抗拒。
可她大約是沒有那種情緒的。
喜歡一個人那么簡單的事,好像到她這里就變得很困難。
他有時候也想恨她、罵她、討厭她,可看到她的眼神,卻只剩下一點心疼。
刨除一些浮在表面的冷硬和危險,她骨子里還是個被困住手腳的沒有被愛過,所以會驚懼無措甚至想要推開的那個六歲的小孩。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愛我,我喜歡你,想把你給我的都回報給你,可其實我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且我也沒有回報的能力。”祁免免有些迷茫地盯著他西裝的布料看,滑膩冰涼的布料,帶著一點龍舌蘭的香味。
他的肩膀已經很寬闊了,靠上去會讓人不想要挪開,就覺得這樣抱著,時間靜止就好了。
什么都不用再想,什么都不用再考慮。
她有時候甚至想把他鎖起來,每天只是看著他,觀察他,哪怕他恨她,討厭她,怒斥她,也無所謂,就這么度過余生也不錯。
她之所以沒做,并不是她良心未泯,只是他如果消失了,季家很快就會發現,然后報警,然后地毯式搜索,她的計劃很快就會失敗,她的余生會在監獄里度過。
監獄里沒有他。
看,她從來不是個好人。
他到底喜歡她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季淮初聲音有一種難掩的悲傷。
祁免免扯了下唇角,不解“你是受虐狂嗎”
季淮初“你在任何人的問題上首先考慮的都是你自己,你的醫生說你沒有同理心,沒有愧疚感,以及極端的自私主義,沒有道德感,以及法律意識淡漠。”
祁免免淡淡地“嗯”了聲。
她甚至都不覺得這是一種罪過。
“但你在我面前卻有一種極端自厭的情緒,覺得我不該喜歡你,可我出事之后,你卻第一次主動選擇去就醫,對我有求必應,主動提出跟我結婚,為什么”季淮初一直都想聽她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