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了身。
周談想追上去,但他不敢,腳像是釘在了原地,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呢明明那么過分,他竟然一點也沒辦法討厭她,哪怕她說了那么劇情的話。
哪怕她看起來危險又恐怖,他在看到她的瞬間門,就什么也不想計較了,只想她能多看自己兩眼。
祁免免不關心有沒有喜歡她。
她對示好并不陌生,但大多數的所謂的愛,都是一種非常容易變質的東西。
她走在馬路上,一步一步踩著路燈的影子,百無聊賴,空虛而寂寞。
她不想回病房,她沒有辦法面對季淮初的母親。
那種類似于與愧疚的情緒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也有不敢面對一個人的時候。
因為那個人是季淮初的母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只是因為季淮初在遷就她。
但這樣的愛,和周談差不多,因為想要得到一件東西而不得不做出讓步。
人類總是在不斷的取舍當中度過。
她來找周談,也不過是無聊,而且她有點好奇,他到底喜歡她什么。
可他列舉的優點,都讓她覺得可笑。
他愛上了一個想象中的祁免免。
然后她忍不住想,或許季淮初也愛上了一個想象中的祁免免。
她是要打破他的幻想,還是假裝自己是他愛的那個
她傾向于后者,因為她是個自私冷血而又虛偽的人,可以為了獲取某些東西而不擇手段。
假如有一天她對季淮初的占有欲達到頂峰,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會因為想要控制他而做出一些非理智的行為。
那種潛意識的暴虐和病態會讓她興奮。
她無法控制那種本能的愉悅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因為這種反社會傾向的愉悅獲取機制而做出些什么。
鄭醫生說她能夠意識到已經很難得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知道與不知道,都不會改變些什么,不過是一種盲目的悲劇,和一種清醒的悲劇。
當然,這對她來說算不上悲劇。
如果哪天和他一起死了,她甚至會覺得高興。
她終于還是回去了,季母已經走了。
祁免免空手回來的,他好像也不在意,招手讓她去身邊坐著。
他伸手攥住她的掌心,像是怕她跑了,有些不安地問了句“你剛剛去哪兒了”
“找周談了。”祁免免如實回答,“讓他把東西刪了。”
他皺著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不高興。”她看著他。
季淮初笑了下,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介意你跟其他人走得近。但如果你很喜歡他,我沒有關系,我希望你有很多人可以喜歡。”說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手,“不可以和他們發生關系,不可以。”
他也看著她,想從她眼神里獲得些什么,可她眼神總是冷冷的,沒有溫度,看起來像是毫不在意,就好像很多年前,他一個人兵荒馬亂,而她似乎毫無察覺。
他應該全盤接受才對。
于是他有些猶豫地問她“我可以介意嗎”
祁免免點點頭,她想了想“你可以介意任何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也允許你向我詢問任何你想知道的事,要求你想讓我做的任何事。我不保證我做得到,但我可以試試。”
季淮初愣了很久,他捏著她的手抵在唇邊親了下“你還說你不愛我。”
祁免免出神著,微微蹙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