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操心什么呢
他到底在求什么呢
她甚至都沒有公司這些高管需要他,至少他們的眼神里充滿著信賴和仰慕。
他在這種扭曲的感受里,將自己溺在工作里,無休無止的工作,搞不定的麻煩全都涌上來。
負責海外拓展的父親打電話問他還能不能扛得住,他按了按眉心“可以。”
爺爺退休好幾年了,他重新來了董事會,被人推著輪椅坐在首位上,幫他安撫股東。
齊憫慈是在夜里接到沈助理電話的,沈助理小聲說“祁小姐,您要不要叫季總回去休息一下再過來啊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再拼也要顧惜身體啊我勸不動她。”
齊憫慈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不小心趴在地上睡著了,她夢到小孩,那小孩長著獠牙,沖著她笑,抬手要她抱。
然后她就被電話吵醒了,她的額頭還冒著冷汗,精神無法集中,沈助理說完好一會兒她才清了下嗓子“嗯,知道了。”
齊憫慈拿出手機想要打季淮初的電話,遲疑了片刻,卻沒有打。
她在逃避,逃避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她此時竟感受到一點微妙的愧疚。
分開的時候,季淮初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到她無法讀懂他的情緒,可她卻比什么時候都難過。
她去了趟廚房,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來轉移注意力,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刀在哪里。
或許被他藏起來了。
就像客廳的水果刀也會被他收起來。
她像個危險品一樣,他總是妥當地把她放在無害的環境里。
她都知道,卻不拆穿,只偶爾不大理解他的選擇,把一個易燃易爆的危險品抱回家,這是一種怎樣大無畏的精神。
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人存在。
真是不可思議。
她打開冰箱,看到滿滿當當的食材和一些便當盒,盒子上用便簽區分著哪些可以放進微波爐加熱,哪些需要再加工。
他的筆鋒凌厲,像他這個人,看起來鋒芒畢露,透著些生人勿進的冷淡氣息,其實骨子里是個再溫和不過的人。
齊憫慈感覺到酸楚,她不知道是懷孕的影響,還是別的,她竟然能感覺到如此細膩的情感變化。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淚。
眼淚這種東西,對她來說也是稀奇的東西了。
深夜兩點鐘,辦公室里只開了一盞大燈和一盞臺燈,半邊屋子是暗的,季淮初戴著金絲眼鏡,還在看文件。
他覺得自己可能太累出現幻覺了,他的眼睛的確很疲憊,大約是一種臨危的應激反應,越是疲憊越是無法安睡,于是只好埋頭工作。
他抬起眼鏡按了下自己的鼻梁,那幻覺如此清晰,他竟然看到齊憫慈推開辦公室的門,正朝他走過來。
她提著食盒,輕輕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吃點再忙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