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喝了不少紅酒,他掌心異常得熱。
岑枳因為腹誹吐槽稍稍平靜了一路的心臟,又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胡亂挑了根手指頭,一把揪住,岑枳把他指腹往指紋鎖上一摁。
門鎖打開,屋內一片昏暗。
岑枳當然沒來過賀知野這個新家,也不知道要不要動用什么高科技,幸好撐著賀知野在門框邊隨手摸了下,還是有開關的。
岑枳隨便摁了一個,偌大的客廳里,沙發邊的高腳落地燈便亮了。
雖是昏黃的的燈光,倒也能大致看清內部陳設。
岑枳不挑,把賀知野扶進去,又艱難地回頭踢了一小腳門。終于把賀知野弄到沙發上。
始終沒睜眼的男人,此刻側躺在沙發上,像有些難受似的微蹙了下眉。
岑枳微頓了下,原地轉了一圈,精準捕捉到洗手間的方位。
擰了一條熱毛巾回來的岑枳,慢慢蹲下身,小心翼翼,替賀知野擦起了臉。
她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才放下的毛巾。
做完這些,她本來可以離開的。可她沒有。
或許是這一刻實實在在的靜謐太叫人安心了。
也或許是此刻,地燈罩子下一圈淺淡規則的光暈,斜斜打在賀知野臉上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那個,會在無數個夜晚站在她后院門口路燈下面,肆意張揚又溫柔,同她說晚安的少年。
所以她有些舍不得。
這么多年過去,賀知野的長相依舊鋒銳出色。弧度優越的鼻峰上,似乎有一小塊微微突起的骨骼。
濃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暈開一片毛絨絨的癢意。
岑枳突然有些好笑。
好像不光是這幾年,也不光是現在,從很早之前開始,似乎只有在明確地知道,賀知野沒有盯著她看的時候,她才會膽大放肆地觀察他。
岑枳睫毛尖一動,很輕很輕地咽了一口。
輕搭著沙發沿兒的手指頭,在麻質般的沙發面料上微摳了下,鬼使神差一樣,想抬手戳戳他嘴唇叫你,今天翻舊賬。
可下一秒,沙發上的男人卻猛地坐了起來。他撐著沙發坐起來的仍有些燙人的掌心,一下子壓上她準備伸出去的手背上。
像是重心有些不穩,又像是警惕地為了看清她是誰,他唇角平著沒有任何弧度,眼神凌厲地微瞇了一瞬睫,驀地傾身,居高臨下靠近她。
獨屬于賀知野的氣息,混雜在淺淡的酒意間,一下子將她籠罩。
岑枳心臟在胸腔里跟著重重一跳,呼吸都滯住。
頓了得有三四秒,男人鼻腔里突地氣音似的一聲輕笑,唇勾著,頭微斜開,緩慢開闔的長睫尖綴著微光,幾乎掃在她眼皮上。
他聲音低而磁,炙熱氣息掃過她唇角,輕聲似呢喃“是你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