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回過神,忙掰開車門跳了下去。
回到屋子,她脫掉鞋子,光著腳丫躺到了沙發里。
她閉了閉眼睛,感覺頭還是有點疼。
再次睜開時,她看到江景行走過來,手里拿著一雙女士拖鞋。
愣怔的功夫,他已經蹲下身,溫柔地托起她的腳,替她將鞋子一一穿上。
從小到大,除了外婆沒有人這樣幫她穿過鞋。
而且,他這么驕傲的人,竟然會單膝跪地伏在那邊替她穿鞋,還做得那么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她很難說清楚心里那種怪異的感覺。
許是悸動許是感動
有那么一段時間,她望著他,是感覺難以說話的。
江景行抬頭時發現她就這樣望著他,失笑“怎么了怎么又看著我發呆”
她抿著唇,沉默,半晌才說“第一次有人給我穿鞋。”
“那我以后天天給你穿”他的聲音太溫柔了,眼神也太溫柔了,像柳梢枝葉不經意墜入河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也在她心里攪起漣漪。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
誰知,下一秒腦袋被他敲了一下“還嗯以后你再光著腳丫踩地板上試試”
溫藍被敲蒙了,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搞半天原來是糖衣炮彈
她不服氣“這不有暖氣嗎”
“習慣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家里有暖氣,外面呢”
她說不過他,主要他也是為了自己好,她決定妥協“那好吧。”
江景行看著她。
她乖巧的時候是真的很安靜,微微垂著頭,瀑布般烏黑的頭發柔順地垂在肩頭,襯得那張雪白的臉更加小巧、精致、安寧,真的是誘人犯罪。
“去洗澡吧,早點睡覺。”他慢慢去解袖口的扣子。
溫藍也有些累了,應一聲,去了洗手間。
出來時,她發現江景行已經洗好了,換了深藍色的毛衣和休閑褲。
他在客廳的茶幾上玩牌。
她好奇地湊過去,發現他在自己跟自己玩。
因為半垂著頭,他的側臉看上去倒沒有平日那邊冷峻逼人,溫藍看到他長而密的睫毛,往下,是冷白的皮膚、精致的鎖骨。
她又看到他洗牌的手,手指十分修長,手指上有一顆淺色的小痣,像是落了一顆星辰。
真是要命的性感。
換牌的空當,他銜了一張在嘴里,欠身去抽她手邊的。
溫藍怔了一下,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壓到你的牌了。”
她似乎是醒酒了,有些拘謹地站在他面前。
看到他洗牌的樣子就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側臉跟傅京南真的很像,也難怪她那時候會認錯。
只是,性格相去甚遠。
傅京南雖然閑散又豁達,但更像是圍城里的人。江景行則正好相反,外表斯文,內心強勢,百無禁忌。
其實,她還蠻佩服他這種性格的,她自己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