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珊思拉住一華嫂子的手“我這是無事不登寶殿,來求您的。您昨個不是說娃他大伯在牙行做事嗎我想賃個小院,安頓下來,好好給老子娘修墓,墓修好了再去寺里禱告禱告,給他們守些日子。”含著淚說,“可以的話,我還想去信家里,讓當家的領孩子過來祭拜。”
“應該的。”一華嫂子能理解大妹子的愧疚,嫁的遠,少回娘家,少在娘老子跟前孝敬。她要能常回來看看,娘老子的墳也不至于被刨了。“你等會,我去換身衣裳,孩大伯家就在后頭。這會應該還沒睡。”
辛珊思連聲感謝“萍水相逢的,我真不想麻煩你。只住客棧,太廢了”
“說的什么話。你賃院子不給銀錢的這可不是添麻煩,是送生意上門,孩他大伯還得謝謝我。”
一華嫂子回屋換身衣裳,很快就出來了,領著人抄小路往后去。
“大嫂”
“弟妹啊”
“是我,大哥在屋里頭嗎”
看著院門從里拉開,辛珊思跟在一華嫂子后進去了。穿著長褂的中年漢子聽說她要賃院子,立馬讓媳婦點燈“你要賃個啥樣的院子,長住還是短租”
“不拘什么樣的院子,能湊合住就行。”辛珊思擺著愁容,將自個的情況說了遍“事都辦妥當了,我還得回家去。這次要為難您了。我屋里也有在租的鋪子,清楚大多不愿短租。可住客棧兩月,我也是真有點咬牙。”
一華嫂子在邊上幫嘴“常山鎮上客棧下房,都要七文一晚。這一月下來,便是一百多個子,再加上吃喝,那花銷更大。日子還長著,哪能這樣過”
“是。”辛珊思嘆氣。
“什么院子都成”中年漢子問。
辛珊思點頭“能住就成。”
“我這倒有一處,就在城外南市越口橋那里。院子不大,很干凈,還有口老井,走個半刻就到南市,買個啥相當方便。唯一的不好就是”漢子遲疑了瞬息,才吐露“前頭屋主老兩口子月初先后歸西。”
下午剛抱過具尸身,辛珊思倒不忌諱這點“人家同意短租嗎”
“就是要短租,過個人。”漢子也不瞞“死了的老兩口只一兒子,兒子一家住城西。現在想把這小院賣了,我帶了幾個客去看,價都壓得很低。賤賣,屋主也不愿。你要去看看嗎”
這就合適她,辛珊思忙點頭“要的,您什么時候有空”
“別您了,大妹子要是不嫌,就叫聲我梁哥。”
辛珊思爽利,立馬叫人“梁哥。”
梁哥笑說“若是看成了,咱們也別簽契了。我這不上牙行記檔,也能省得你被官家查來查去。對外,你就講是親戚借住。”
正中下懷,辛珊思笑言“都聽您的。我留這,是有事要忙,也沒閑跟左鄰右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