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爻”辛珊思記得這個名字,遲兮游僧的小弟子,一個相師,只有些意外薛冰寕怎么會曉得他在風鈴鎮
“陸爻出生在風鈴鎮,七歲認了師父,隨之游歷。十五年前,他師父死后,他又回到了風鈴鎮。”薛冰寕見幾人都盯著她,不由自嘲一笑“玉凌宮把江湖武林人士分為天、地、玄、黃四類。我在門里身份地位算高的,可以接觸到地、玄、黃三類。陸爻在地字號六位,黎大夫地字號三位,排在您之前的是少林的五里大師,武當的全二真人。”
“五里大師和全二真人都只能排到地字號,那天字號都是些啥人”尺劍對他家主上的位置也不甚滿意。就憑他家主上的本事,怎么也該落個天字頭。
薛冰寕搖首“這個我不清楚。”
十五年前辛珊思問“遲兮死時多大歲數”
“八十又九。”薛冰寕望向黎上“您知道陸爻現多大歲數嗎”
這個他還真不清楚。黎上道“你該曉得我與白前的關系并不和睦。”他只知陸爻是遲兮的小弟子。不過相較思勤,白前卻是甚少提及陸爻這個小師弟。
薛冰寕道“陸爻是遲兮年八旬時收的弟子,他今年才三十又一。”
“這么年輕”風笑以為陸爻少說也要有五六十了。原來小弟子、小師弟是真的“小”。
薛冰寕彎唇“不止年輕,陸爻長得還很漂亮。只因著五弊三缺,他一早就發誓此生不娶妻不育后嗣不入朝。”
聽著這人好像還不壞辛珊思抱臂,思慮了片刻,問“那你知道白前的師兄是誰嗎”
“太醫院第三位掌院,達日忽德思勤。”薛冰寕說“四十一年前歸隱了。”
“老瞎子就是思勤。”黎上直言。
聞言,薛冰寕臉一下冰了,腮邊鼓動了下“您的意思是玉凌宮背后的主子是宮里人”
“玉凌宮的主子,你見不著也對付不了。她自有能對付她的人來對付。我告訴你這個,是想你清楚玉凌宮給你們看到的訊并不全面。換句話說,玉凌宮給你們看的訊,是他們想給你們看到的東西。不想你們看到的,你們窺不見分毫。”黎上將手里的一點牛乳糕丟進嘴里,望向珊思“這個好吃。”
“好吃嗎”辛珊思也拿塊來嘗嘗,再遞塊給薛冰寕,咬一口還沒嚼又想起一事“老瞎子會不會知道玉凌宮的熾情怎么解”
黎上搖了搖頭“不保準。換作我,就是拿到配好的熾情,也會改一下其中一味或兩味藥的藥量。”
“上位者多疑。”風笑諷刺“尤其那位還胸懷大志,她未必就全然信任老瞎子。”
“我暫時還死不了。”薛冰寕拿著軟乎乎的牛乳糕,心里感受很奇妙。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悠閑。一群人說話,雖談的是要緊事,但并不緊張。大家像聊天敘舊一樣,吃著好吃的,你來一句我插一嘴。松弛恬淡,她樂得沉迷,甚至不想醒來。
辛珊思還是要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不會。”薛冰寕低頭咬了口牛乳糕,細細咀嚼了兩下,笑著道“這個確實很好吃,里面應該有放雞蛋。”以前她只是想知道他們為什么生而不養,現在那好似不太重要了。自己已經長大,再去追究生而不養的問題沒什么意義。
又咬了一口牛乳糕,她有旁的向往了。
“鹵豬舌也不錯,你可以試試。”尺劍一根都快吃完了。
辛珊思都沒眼瞧他,豬舌整根整根的,是窈窕淑女能拿著啃的嗎小伙子還是沒開竅。嘆了聲氣,她將話又說回來“辛悅兒來風鈴鎮,會是為了陸爻嗎”
“她從哪知道的陸爻”風笑疑惑“陸爻幾乎沒在江湖上走動過。”
黎上斂目,想了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