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刀辛珊思斂目,那就是和十禪鏢局、隆齊鏢局的傷一樣只有一點她想不明白,風笑說十禪鏢局、隆齊鏢局、通云鏢局出事后,一直未追查到兇手。就此,說明兇手做得很隱秘。
可今天這出卻不是。外面雖下著雨,但也是白日。再者,三禾客棧地處鬧市,因著下雨,街上是沒什么人,但不少店鋪還開著。另,城里客棧幾乎都住滿了,暗處在觀望的有多少
從坦州城到汕南,多的是下手的地方,卻選在麻洋縣
細思一番,分兩種情況講。一,木偶并非狙擊那三家鏢局的兇手,只是模仿作案。二,木偶就是狙擊鏢局的兇手,選在午后這樣的時間,三禾客棧這樣的地點,是為昭示。
之前的三次得手,給了他們底氣。讓他們不想再藏于暗處,欲站到明面在江湖武林中占得一定地位。
黎上跟她想到一塊去了“我大概知道我們為什么只能住到三禾客棧了。”
辛珊思笑說“木偶想拿我們當墊腳石、登云梯。”一個醫毒雙絕的黎大夫,一個可能是寒靈姝弟子的女子,皆死在他們手下,他們還不得名震江湖
“可惜啊,出師不利。”黎上將洗干凈的青蓮缽和珠串過了遍清水“原是想讓人聞風喪膽,不料卻全部喪命于此。”把缽和珠串遞給珊思,“我下去看看。”
接過東西,辛珊思見他端起洗澡水,不由再次感嘆這男人怎么就能哪哪都好跑到外屋拉開門,沒等黎上出去,里間就傳來了唔囔聲。
“五十天的小人,還怪精。”風笑納罕。
聽著屋里小雨要轉大雨了,黎上笑著催珊思“快進去。”
把門帶上,辛珊思入內,走到床邊傾身湊到閨女眼前“貓嗷”
黎久久立時雨轉晴,蹬蹬小腳笑起。辛珊思側躺到她身邊,摸摸她手腳,柔聲細語“今天又嚇著你了是不是”低頭親了親小人兒,“咱們別怕,爹爹和娘一直在呢。那些怪東西,你怕它了,它就越嘚瑟。你不怕它,一次將它打到疼,說不準以后它見著咱還得繞道走”
樓下,黎上查看著一位鏢師的傷口,傷口很細,極似被刀劍所傷,但撐開口子看里面,就會發現切面比刀劍劃出的傷要糙。
宮允蹲在旁,雙眉深鎖“當初十禪鏢局出事,我策馬五日跑到東太山,仔仔細細查過十位當家的傷。從外看就跟這一樣,是刀劍傷。可一掰開傷口,便發現不太對。隆齊鏢局的傷,我也查過。不會錯的,就是木偶線。”
回想今這一天的事,黎上轉首望向宮允。宮允兩眼充血,左額邊經絡微微鼓著。他伸手出去,搭上宮允的脈。
宮允苦笑,老實交代“我頭有點疼。”
“以后別什么戲都聽,刺耳的聲都不是什么好聲。”黎上收回手,走向柜臺點了點“右手。”
他頭也疼得很,一抽一抽的,跟被針戳一樣。掌柜抬起左手意識到不對又立馬放下,將右手伸出。
黎上號了脈“頭疼的都回房睡一會。”
紅三娘看了眼大當家,抬手拱禮“還請黎大夫明示。”
“我對東瀛的隱身秘技早有耳聞。”黎上轉過身手背到后“但今日之后,不會再好奇了。他們的隱身秘技,并不是真的就憑空消失了。刺激的木偶戲,損耗著你們的精氣神。精氣神不足,你們就頭重腳也沉。刻板的妝容,一開始的僵硬行止都是在麻痹你們。對戰時再用大大小小的木偶混淆,以及混亂的場面,這些都是他們能隱身成功的關鍵。”
傷口已經包扎好的鼻環大漢,立馬附和“說的一點不錯。每回他們在咱眼面前消失,咱精神一繃很快就能發現他們。”
宮允笑了“看來咱們還得備些耳塞子。”
“不止戲,”黎上道“一些不好的味道、能讓人眼花繚亂的東西等,都能在短時間內消耗一個人的精氣神。你們要懂得應變。”
右手兩指夾著毛筆的小個道“賊是要防,但咱們也不能就這么等著賊上門。”
不錯,還有個精明人。黎上起步“你們商量吧,我回屋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