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尺劍也不留了,跟到主子身后,
上了樓梯,黎上輕語“西陵方家不是還在找月河圖嗎東太山姚家也正四處尋劫月河圖的兇手,還有隆齊鏢局、通云鏢局你們不能只想著自己有多大能耐,該借勢時要懂借勢。”正好,他也觀望觀望月河圖是不是還在方家。
若在,那方家就真的太可惡了,竟然勾結東瀛人想要他一家三口的命。呵,他這人最是不喜欠人,同樣也深惡人欠他賬。
天字二號房里間,一大一小挨著,已經睡著了。黎上進房,上了床,右臂塞到珊思頸下,左胳膊橫過母女兩,埋首在青絲輕輕蹭了蹭,亦閉上眼睛。
這方安寧了,居在附近幾家客棧的人卻平靜不了。
“你們看到沒,一人一劍追著殺。”
“也不知道有沒有逃走的”
“相較今日,去年在洛河城街上遇襲,她是真手下留情了。”
“娘的,飛云鏢局也是運道好,竟跟這煞神住一塊。”
“閻晴跟跟黎上,他們怎么就拱一個被窩去了”
“老娘要有閻晴的功夫,也挑黎上做男人。”
“不管怎樣,飛云鏢局今個是逃過一劫了,只不知前三起事跟那些東瀛人有無關聯”
傍晚,天開晴。小風吹一夜,次日烈陽。飛云鏢局一青年扛旗上馬,宮允回身拱手向三禾客棧的兩個掌柜“代我向貴和道聲歉,這趟要能回,我去囡寨口看他。”
老掌柜回禮“大當家客氣,小的已經去信東家。客棧被糟蹋成這般,東家肯定要來一趟。您要回得早,估計還能在麻洋縣聚上一回。到時,小的親自掌勺,給你們整上一桌。”
“好,那我一定回。”宮允翻身上馬,看了一眼二樓,舉手向前“啟程。”
飛云鏢局走了,黎上一行也開始收拾東西。廚房準備了飯菜,都用小大罐子裝好,給他們搬上驢車。巳時,三輛驢車一牛車出了麻洋縣。
昨天那場雨確是將路澆得透透,雖吹了一夜又曬了一兩時辰,但泥還是很爛,驢車都打滑。陸爻的長板車輕巧些,倒是跑得快。
走了十里路,黎上剔了十一次車轱轆。快過午了,他們才趕到狼崤山下的東來鎮口。鎮口幾家食鋪門外都擺著桌,驢車停路邊。
辛珊思抱著久久出車廂,腳方沾地兒,就聞呵斥,轉頭望去,見幾個挎著刀的蒙人大漢在推攘著一挑擔貨郎。
貨郎身薄,兩下就被推倒,箱子里的貨撒一地。
“爺問你話,剛看著什么了”蒙人不依不饒。
貨郎爬起跪地連連磕頭“小的什么也沒看見,真的什么也沒看見,求幾位爺饒命。”
“那你啐什么唾沫”一個蒙人一把揪住貨郎的襟口,將他兩膝拉離地,面抵近清嗓,一口濃痰吐他臉上。
貨郎犯嘔,不等壓下,人便被推開。蒙人拔刀,返手就要了他的命。四周死寂,看著貨郎脖頸血涌。
蒙人目光掃過一圈,放肆大笑。這時,一個柔似水的女聲來了“木塔,你太吵了。”
大笑的蒙人立馬閉上嘴,俯下首抬起右手置于胸前。
現世活了二十幾年,又受過高等教育,辛珊思哪會不知蒙人當家時漢人的苦。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有悲有無奈,只她也清楚自己改變不了大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