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這金票無緣,別強求。”辛珊思朝黎上揚了揚票子,聽到車廂里傳出哭,立馬快跑上車,繼續哄閨女睡覺。
陸爻還就不信要不回來那十兩金票,把板凳和幡放到車上后,擠到轅座側坐著,看著黎上“你喪良心啊,瞧見我丟銀子,不但不提醒我一聲,竟還支使媳婦不顧幼女下車去搶。有你這樣當晚輩的嗎,我還是不是你師叔了”
“你這師叔的名頭怎么來的”黎上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我不管。”陸爻委屈死了“你跟白前的怨仇,與我無關。”真要算起來,遲兮、白前、思勤哪個不欠他滿屁股債,他有說啥,還不是認了
“你說的對,黎大夫跟白前的事確實與你無關。那咱們就講講剛剛那種情況,”辛珊思問他“你金票是不是丟了”
這問里肯定有陷阱。陸爻將幾個字反復體會了番,點點頭“對。”
“你是不是沒發現”
“但我師侄”
“不要多言,你就答是還是不是”一張金票,辛珊思在想古代相師都這么能掙的嗎扛著個不倫不類的幡,帶著個小板凳往路邊一坐,半天上百兩銀子的收入
陸爻不想答這問。
辛珊思又問“這是不是說明金票離你而去了,你倆沒緣”也不用陸爻回答,她接著講,“黎大夫看見,那是金票跟他有緣。”
“你們兩口子”陸爻指指這個指指那個,痛心疾首“枉我之前還想著將私房托付給你們,這樣要是有個什么不測,我辛苦這么些年攢下的銀子也不會流外人田里。你們竟然如此對我”
“你可以說點正經的,譬如今天給人算了什么,人給了你十兩金票”辛珊思見久久要去抓臉,趕緊給她摩摩癢。
“我掙銀子不容易,真的。”陸爻說起上午卜卦的事“我都快睡著了,來了一輛馬車問個吉兇,我也就當作尋常,可哪知銅錢落定,三枚都在死門。親緣兇極,姻緣血煞,心不求生。我想給她找條活路都不行,最后只好予她說卦象并非定死,還有的轉變,別太早認命。認命了,也就完了。”
“你剛說一嫁虛陽”辛珊思不太懂“虛陽”二字。
陸爻解釋“要么是好龍陽要么虛。”
蒙人辛珊思杵了下黎大夫“不會是謠云吧”
“誰是謠云”陸爻問。
黎上回他“坦州城達魯花赤的嫡妹。”
“咝怪不得敢威脅說我不給她好好講,就不讓我活著離開坦州。”
“十兩金的卦金,換我,你不給個說法,我也不饒你。”辛珊思覺很合理“你給老實講了,人家不也沒把你怎么樣。”
“那倒是。”陸爻揉了揉心口,伸手向師侄媳婦“求求你把金票還給我。”
“等會兒。”
“等到哪會”
“等到進了家門。”辛珊思瞥了他一眼“我還能真昧了你十兩金票,你也不看看自己存不存得住再在外丟了,可不一定是咱們撿了。”
陸爻感動“我就知道我師侄媳婦是個好人。”轉眼看黎上,“你也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