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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馮統領下去后,同喜賊頭賊腦地冒了出來。
“公子,這次真就小的和您兩人去蘇州”
他顯得很雀躍,“沒有馮統領這個傻大個兒跟著,我們這次肯定不會走漏行跡。”
紀景行睨了他一眼。
馮統領知道你私下說他是傻大個兒也不知是誰總是大晚上跑去找人蹭烤雞吃,雞都白給你吃了。
“上次若不是你大手大腳,惹人懷疑,寧波那群人也不會發現我的蹤跡。”他也不用困守寧波多日,整日里被那些官請安問好,什么事都做不了。
“可小的不也是為了公子,那客棧那么破,吃食又那么差,若是公子因此吃壞肚子”
“之前吃牢飯時,也沒見你怕我吃壞肚子”
同喜很委屈“那次也不怨小的,還不是那伙兒人貪贓枉法心虛”
確實不怨同喜,主要是都沒有微服私巡的經驗,既想多管閑事,又要隱藏身份,擱在別人眼里就成了招搖撞騙,最后被人關進大牢。
雖后來隨著身份暴露,事情完美解決,但由于暴露了行跡,不免被人關注,以至于接下來的路程無端生了很多事。
及至之前在寧波,確實和同喜有關,但若細究其實與他也沒多大關系。而是各地官員都有了防備,他們啟程時便被人盯上了,走那條路會到哪兒,沿途會經過什么地方,各地官員心中都有數,于是便被人堵住了。
所以這趟來蘇州,紀景行格外注意隱藏蹤跡,不光留了一隊人馬在后面慢慢走掩人耳目,自己帶人提前先行,還打算私下潛入蘇州。
“包袱都收拾好了”
同喜忙去抱了個兩個包袱來。
很大的兩個包袱,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紀景行蹙眉,打開包袱,翻了翻。
“哪個窮書生穿這種袍子”
“這種質地的內衫,窮書生也是穿不起的。”
最后經過他的刪減,兩個包袱變成了一個包袱,包袱還由大變小,變得癟癟的,看起來又寒磣又可憐。
里面就放了兩身衣裳,他的一身,同喜的一身,僅供換洗。一件舊舊的披風,兩雙布鞋,及一個可以背的書箱。
“這衣裳這么舊,公子怎么穿啊”
“這點銀子,會不會帶太少了據說蘇州的物價很貴。”
“公子我們怎么去蘇州城”
這次紀景行答他了,“運河附近有許多船渡碼頭,我們坐普通客船便可去蘇州。”
江南水鄉的清晨,總是與霧和水色有關。
一大早,薄霧還沒散去,平望鎮的四個水門已然打開。隨著水門開啟,小鎮也仿佛醒過來了,來往的行船、漁船、商船絡繹不絕,鎮民們也紛紛都起來了,孩童聲、說話聲、叫賣聲,逐漸喧囂。
平望巡檢司,水兵吳大勇腳下不停地走進巡檢司。
“呂頭兒,侯三幾個已經連著兩天沒來了,要不還是去他們家里看看”
呂勝四十上下,身高六尺,體格偏瘦,穿一身青色巡檢差服。他臉色焦黃,似乎昨晚沒睡好,雙目布滿血絲。
聽見吳大勇的話,他面頰不自覺抽動幾下,強忍著脾氣道“此事你不用多管,他們出公差去了,很可能最近會調去別的巡檢司。”
“調去別的巡檢司”吳大勇撓了撓腦袋,不解道,“可他們的家都在平望”
剩下的話沒說完,就被呂勝身邊的小吏給推出去了。
“去去去,干你的差去,哪來的這么多事,沒見著我跟大人正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