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害怕,就把臉藏起來。”
“我才沒有害怕。”她嘴硬道,卻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不丟。
“走吧,如果走旱路想趕在天亮之前到揚州,就必須快。”
再度啟程。
她聽了他的,把臉藏了起來。
果然好多了,只能感覺耳邊風聲呼呼。她又把披風的兜帽戴上,裹緊了,這下連風聲都小了。
就是兩人離得太近了。
兜帽里,她的臉藏在他頸側,小小的范圍,他的頭發他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分明,熱氣騰騰,是屬于英武男兒的昂揚。
顏青棠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急不可耐就找了書生,若不然
很快她又搖了搖頭。
書生好,是因為書生不知她來路,而景
他不光是暗衛,還是太子的人,對她知根知底,熟知她的一切。這樣的人就意味著麻煩,一旦招惹想脫身極難。
還是就當姐弟吧。
這樣就好。
后方,暗鋒的腿都快追斷了。
殿下這是打了雞血
幼稚得不行,竟利用輕功嚇人家女孩子。
照現在這樣看,要跑一夜了。
不行,這條定要稟給皇后娘娘,大半夜不能睡覺,讓他疲于奔命。
大半夜,府門被敲響了。
等來回折騰把消息遞進去,又把人領進去,本來陷入黑暗的府邸亮了一小半。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被從小妾床上拉起來的竇風,臉色格外難看。他乃揚州衛指揮使,正三品的官銜,轄下五個千戶所。
由于揚州此地非同尋常,乃兩淮鹽務、運河扼要之所在,漕運、鹽,隨便拉出一樣,都極為重要,因此能掌管此地軍務,地位不言而喻。
章二爺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這邊話剛說完,又有人急匆匆進來傳信。
正是揚中島上傳來的信。
說很多人都受了傷,還死了幾個,說許多商人和勞力都嚇得不敢逗留,鬧著要離開。
竇風臉黑如炭,一面下命派人過去收拾爛攤子,一面又看向章二爺。
“你方才說什么”
章二爺哭喪著臉又說了一遍,后道“小的本打算把事情辦成了,再稟給大人,是時定能讓大人在司馬都司面前壓鎮江衛一頭,誰知人剛請過去,正談著事呢,事情就這伙人被攪黃了。”
此時的他格外狼狽,大概是沒收拾就過來了,發髻凌亂,衣裳也破了,五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可憐極了。
“當時場面太亂,鎮江衛的那些人想殺小的,所以小的就跟那顏少東家走散了,也不知人如今怎樣了”
這下,竇風終于聽明白了,一腳踹過去。
“那你去找啊你把人弄丟了,自己跑了回來”
章二爺哭道“小的這不是想趕回來給大人報信”
“還用得著你報信島上的人又不是死的。”
像這種內斗,都不會下太大的死手,都怕把事情弄大,到時候不好收場。
本身搗這種亂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搗亂,就是要把人都嚇跑,人都嚇跑了,這就屬于辦事不利,上頭的人才不管你為何不利,不利就要換人來。
至于幼稚
當初竇風就是這么搞了幾次,陰走了互相輪守的鎮江衛,把揚中島占了下,他天生就是個混不吝,軟硬不吃,人又莽,鎮江衛的人大概也是氣急了,才會用同樣的手段惡心回來。
至于為何盯著章二爺殺
大概是因為竇風手下的生意都是他管著的,就他一個看起來有那么點腦子
“你把老子金娃娃弄丟了,你還哭喪個臉,還不快去找你現在跟著他們一起去,好好的找,這事就交給你了,辦不成別來見老子”
話畢,竇風又反悔了。
“還是老子親自去,真是睡個覺都不讓人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