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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僵著不動。
直到顏青棠扯開蒙在他臉上的帕子。
“你的面具呢景護衛”
“我”
顏青棠坐直起身,嘴唇是紅的,臉上有潮紅,神色卻極冷。
“你到底有幾個身份”
若非言談之間他露出破綻,若非她突然反應過來,她是萬萬不會想到季書生竟和景是一個人。
多么荒謬的事
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做暗衛的。
她和景在一起經歷的事,遠比季書生更多,除了沒有那張面具,她比了解季書生,更了解暗衛景。
現在告訴她,景和季書生是一人,而他們有著同一個身份端王世子。
顏青棠簡直要瘋了。
“世子爺,騙人好玩嗎”
“棠棠,你聽我解釋”
之前景也是這么叫自己,總是與她鬧為何宋巍可以這么叫她,而他不可以。她不想跟他吵,偶爾他這么叫自己,她也沒多說什么。
此時明白過來,景那些種種不合時宜的異常,終于都有了解釋。
為何宋巍對她親近,他竟有那么大的反應為何明明兩人認識沒有多久,他卻醋意橫生還強行摟自己親自己,分明是代入了季書生的想法,因此生妒。
還有為何景要出海,季書生便也要回鄉一趟,因為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
“我真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枉她曾經還在二人中糾結,枉她覺得自己不該對景心動,枉她還心疼他憐憫他,覺得他是暗衛,大概從小到大大概吃了不少苦,甚至為他籌謀以后的事。
枉她當初送季書生回鄉時,心情那般復雜,他摟著她問她,為何不問問他走了還回不回來,她借著黑暗終于說了一句心里話。
原來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顏青棠起身下榻,拿起一旁的衣裳穿著。
紀景行跟著爬起來,想去拉她又不敢,想解釋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說。
“你別生氣,我并非有意,我”
她徑自不理,穿好衣裳,便去拉開房門。
“素云。”
素云初來乍到,對織造局也不熟悉,只能在一旁的耳房里守著。一聽姑娘呼喚,就忙過來了。
“姑娘。”
“讓李貴去準備車,我們回去。”
素云瞧了瞧板著臉的姑娘,又瞧了瞧后面光腳站在那兒的織造大人,想跟姑娘說,織造大人讓把姑娘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明顯就是不想讓她走。
但
姑娘的命令大如天,她忙哎了一聲,就跑了。
之后,顏青棠就站在那兒,一直等著素云回來。
然后就走了,期間理都沒理他。
馬車離開織造局時,有人攔著不敢放行,跑來稟報紀景行,紀景行什么也沒說,讓給放行了。
回去的路上,素云一個勁瞄姑娘的臉色,卻不敢多問。
車外,李貴也沒敢問怎么突然姑娘就要回府了。
到了顏宅,見姑娘回來了,下人和丫鬟們都面面相覷,不是說姑娘在織造局,怎么突然回來了
“去把織造局里,你們昨天搬去的東西,都搬回來。”
“是。”
素云出去交代,鴛鴦湊了上來。
“姑娘,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要睡一會兒,別讓人來打擾我。”
江南織造局
來請示的下人下去了,紀景行惱得回身踢了門一腳。
樹上,暗鋒暗嘆了一聲,沒有吱聲。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召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