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原主并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已婚,偶爾樓里的阿公阿婆問起,她就說陳至謙是她的哥哥,兩人在外很少搭話,按照原主的說法是不要影響她的事業。樊琪覺得這樣也好,免得還要尬聊。
樊琪靠著轎廂壁站著,電梯下行到十二樓,一個四十來歲禿頂凸肚男人進來之后,明明電梯里還有空間,他卻往樊琪這里擠過來,甚至往她身上靠,樊琪往那人看去,只見他一雙眼睛色瞇瞇地落在她的胸口。
樊琪低頭確認對方的腳所在的位子,自己穿的是一雙細高跟鞋,這一腳下去,肯定能讓這個色狼長記性。
她剛要抬腳,一只溫熱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略微一帶,她被陳至謙換到了角落里,他用后背遮擋了那個猥瑣男的目光。
電梯到底樓,陳至謙先往外,樊琪快步跟了出去到他面前“謝謝”
并沒有預料中的客套話,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樊琪被他看迷糊了,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雖然樊琪認為穿衣是自由,自己這樣穿只是不舒適,但是并沒有什么不妥。
他深吸一口氣“我再跟你說一遍,那個應酬,你不要去了。別一步錯,步步錯。”
他以為自己還想去應酬樊琪搖頭“我不去,我想去添幾件衣服。”
聽見這話陳至謙似乎松了口氣,他拿出錢夾把里面的百元紙幣全抽了出來遞給她。
看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遞過來的錢,樊琪納悶他不會以為自己說要去買衣服,是為了問他要錢吧她略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這樣。
不知道是這位導演故意打壓,還是說現在從內地來港城發展的藝人太多,當時原主跟公司簽約的時候,就給了她最低一檔月薪四百,而且如果拍攝不到一定的時長還要扣錢,原主那些角色能掙的很少,偶爾一個月能拿三四千,大部分月份一千都不到。
報紙招聘廣告上保安都兩千一個月了,就算是房子是陳家父母拿了金條出來買的不用付房租,原主就掙那么點兒,肯定不夠用。往常她跟陳至謙這么說,就是為了問他要錢,而且她還用得心安理得,在她心里陳至謙的命都是樊家救的,給她這么點算什么
她壓根沒想過陳家大部分家底已經在那些年丟失了,這些是僅有的資產,而陳至謙為了維持兩人的生活,讀書之余一直在打工。他這會兒出去,應該就是去打工吧
樊琪搖頭“不用,我拿到片酬了,一共兩萬港幣,另外給雜志拍寫真也拿了兩千塊,手里有錢。”
“那行,我先走了。”
陳至謙收回了錢,穿過馬路去搭地鐵,樊琪搭了兩站巴士去附近的商區。
下車看見熟悉的品牌的巨大o,樊琪徑直往前,走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不再是交易龍虎榜的常客了,不能隨心所欲買買買了。
縱然操作技巧核心萬變不離其宗,但是這個時代的交易方式和資訊獲取都和幾十年后有太多的差異,自己還要時間熟悉和適應這個市場,錢還是得省著點用。
樊琪找到原主常去的一家商場,原主的記憶里這家商場價格便宜,款式新潮,里面商鋪一家接著一家,充斥著打折廣告,看價格標簽真的是好便宜。
她連著逛了幾家,有些款看上去倒是自己喜歡的那種簡潔式樣,要么摸上去面料不行,面料還可以的,試穿一下版型一言難盡。
以前樊琪總覺得自己對穿沒什么要求,反正基本就是那幾個牌子,最簡單的款式,現在她才知道那是錢到位了之后的低要求,在沒錢的情況下,她這么點要求還真不算低了。這樣逛下去,怎么才能找到合適的
看看身上的緊身衣,樊琪只能繼續往前,看到一家店,櫥窗里展示的衣服簡約大方,顏色也沒那么花里胡哨,她走進去翻看了兩件,材質和款式都符合她的要求,只希望版型不要那么拉胯。
樊琪拿起一件t恤進了試衣間,試穿下來,寬松卻不顯得臃腫,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