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樊琪回憶下來,樊家絕對沒有虧待過這個女兒,因為原主最小,所以好吃的緊著她吃,衣服也給她換新的,在那里不富裕且顏色單調的年代,至少保證她衣服都干凈整潔沒補丁。
相對樊珣因為在三個孩子里最大,加上陳至謙到底是別人家的孩子,在樊家一家子的心里,寧可虧了自家孩子,也不能虧別人家的孩子,所以樊珣平時家務做得最多,一直讓他照顧弟弟妹妹。
原主尋死覓活要出來,樊家爸媽把夫妻倆和她哥這些年攢下來的兩千多塊,全去兌換成港幣給她拿在身上,要知道這時候內地工人一個月工資也就百來塊。他們拼命攢下的那點錢到了港城來真是杯水車薪。
這要算是重男輕女,就不知道什么樣不算重男輕女了。
“阿哥拿了這個獎,有沒有找對象”記憶里原主出來前,奶奶就一直抱怨孫子沒找對象。
陳至謙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收起碗筷走到灶臺前“沒有,好婆還在為他發愁。我爸媽還是那個意思,你爸媽和好婆搬到我家去,把你家那點兒房子給讓出來,給你哥哥一個人,這樣二十來個平方也夠結婚了。否則老少三代住一起,哪個姑娘肯嫁給阿哥”
原主記憶里,他們住在老石庫門房子里,上上下下好幾家人,以前他們三代六口人住一起,床鋪是早收晚搭,桌子是早搭晚收,公用廚房,還要倒馬桶很不方便。
陳家夫妻摘帽回來,政府認定了陳至謙的奶奶和太爺爺都是愛國商人,把陳家花園還到了他們手里,陳家夫妻感激樊家一家在那樣的年代里護住他們家的獨苗,一直邀請一家子過去住,畢竟陳家花園一棟洋房要六百多平米。
偏偏樊家是很拎得清的人家,陳家家的房子再大,樊家一家子也不貪半分。
想到這里,從小缺少親情的樊琪,越發敬重樊家一家子,她問“對了,你給我爸媽和奶奶錢了沒有,給了多少我給你。”
以后自己這里多掙錢,想來自己給家人買房子,爸媽應該不會拒絕。
“他們不肯拿錢。我在日本機場給他們買了點東西,說是你囑咐我買的,沒多少錢。你不用給我了。”
他們拿了全部積蓄出來,自己想回饋一點,都不肯收,她想了想“等春節的時候,我回去一趟,那時候我手里也該有點錢了,我自己去給。”
聽見她這么說,陳至謙有些欣慰“這樣最好。我也跟他們說了,你找了股票經紀行做事。我說你的職位就像是銀行里坐在柜臺里,辦手續的那種。你爸聽了,很開心。”
“謝謝”
“你先去洗澡,我剛好洗碗,洗好碗,我還要整理一些資料。地面不用清理了,我洗的時候,還會濕的,沒必要。”
“好的。”樊琪走進房間拿衣服,轉念那他上次清理難道不是脫褲子放屁
原主記憶又提醒她,之前原主洗澡后她從不清理,但是,有一次陳至謙因為出來接了個電話,沒及時清理,原主要上廁所,她大呼小叫,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原主在外又美又嬌又溫柔,為什么回到家里就不能對他禮貌點兒呢
樊琪進去洗澡,洗完澡穿衣服,才發現一件事,她又忘記拿文胸了。
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又只跟他住了一天,之后他就出差去了,也沒機會改這個習慣。唉
樊琪推門,探出了一個腦袋,正從行李箱里拿東西出來的陳至謙抬起頭看她,樊琪“你能低下頭嗎”
“干嘛”
“讓我進房間拿點兒東西。”樊琪搖頭,“誰叫我是金魚腦子呢”
陳至謙似乎領悟了她說什么,低下頭,樊琪飛快地從衛生間跑了出來,進了房間。
她拍自己的腦袋,都說股民是金魚腦子,只有七秒記憶,她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