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眨巴眼睛“那不是關了燈嗎對面看不出來的呀你不熱嗎”
“養成開窗習慣了,你能保證一直關燈再開窗”
這貌似也對哦
“開空調啊”陳至謙告訴她。
樊琪煩躁地抓頭發,爬起來按開了空調“這玩意兒的噪音比馮學明的蘭林寶堅尼還大。”
她憤憤地躺下,把毯子拉上,掩耳盜鈴式地捂住了雙耳,她上輩子沒殺人放火啊為什么要讓她穿這種她想回她的家,她想要那個聲音非常安靜的中央空調,想要可以讓她滾來滾去的大床。
樊琪越想越難過,她已經很努力地在這個世界生存了,可還是時時刻刻接受著毒打
陳至謙聽見抽泣聲,不過接觸了兩天,剛剛確定她是穿越女,一個占了樊琪身體的陌生靈魂。
聽她哭,他有些煩躁,不過多年的修養,也讓他懂得了克制,問“怎么了”
“我想回家。”樊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出了聲來,“我想回到我的家里,我不要在這個破地方,什么都沒有,太特么難了”
她想發泄,又不能說出自己心里全部的想法,只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緩解心理壓力。
港城還叫破地方不對,那本溫習手冊上漂亮的手寫英文,哪怕只是簡略寫的注釋,里面的內容也非常多,明顯這個小姑娘在這個行當里是有積累的,金融行業收入高,她又寫了87,明顯是來自未來,說這里是破地方,倒也說得過去,想來穿越之前,日子過得很不錯。
剛才他心里掙扎,認為她這個陌生的靈魂占據了樊琪的身體,可他都沒想過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反過來想想,那一天,她果斷回絕去陪酒,她不要他給的錢,她打掃衛生間,電話里讓他給家里錢
陳至謙下床,出去拿了一包紙巾進來,抽了一張遞給她“別哭了,不是你自己要來的嗎”
“才”樊琪沒辦法反駁他,是原主想來,她才不想來呢
想到這里更加委屈了,她接了一張紙巾擦眼淚,眼淚怎么都擦不完。
自己明明已經混到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去進行無聊的交際的地步,卻被扔到這里,被一個花花公子追,她還不能一腳踹開他“我整個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慘字”
聽見她說這話,陳至謙有點莫名想笑“怎么慘了你不是掙錢了嗎。”
“遠著呢我現在就是想吃碗上海的辣醬面,叫你買了豆瓣醬過來,可面條沒地兒買。”樊琪抽抽搭搭地說,大房子還在遙遠的未來,現實是她連面條都找不到。
“面條不是到處都有”
“我不要泡面,也不要吃有堿水的竹升面,我要上海的細面。”樊琪的口氣帶著刁蠻,刁蠻過了,她又接受現實了,“睡了睡了夢里什么都有。”
陳至謙看著她又哭又鬧,鬧過之后倒下睡覺了。上輩子他接觸的女孩子,多數對他都有點子企圖,在他面前都表現最好的一面,而樊琪則是給他看到了最壞的一面。他沒見過這樣的姑娘,脾氣看似很好,卻也像夏日雷陣雨,忽然大雨轉眼就晴。
關燈,被她一鬧,陳至謙也累了,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去,身上一沉,小姑娘家家睡相怎么這么差他扯開她的手,側過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