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這是他跟劉襄年談判,我們倆為什么要幫他”樊琪不解。
陳至謙問“你聽過鴻熙集團,藺家的故事嗎”
“不就是容遠血緣上的爹那一家的事”樊琪最近在炒鴻熙集團,當年航運危機加上藺家的盲目擴張,鴻熙集團潰敗,被容遠的麟龍資本以兩億港元收購。現在經過剝離不良資產,改善經營,加上航運行業轉暖,已經開始起來了。而藺家的那些狗血故事,樊琪當然知道。
陳至謙“當時藺家二少奶奶自殺,鴻熙集團那時候還很風光,容遠這個藺家的私生子和藺家大小姐藺毓彤在送別了藺家二少奶奶之后,兩人向記者公開坦言藺家沒有情義,永遠不會繼承藺家的資產,令全港嘩然。后來藺毓彤和她的母親藺家前大少奶奶在容遠和莊玲玲的幫助下,經營服裝生意,如今給世界各大品牌做代工。而藺家以鴻熙集團低價轉售,藺老爺子猝然死亡,藺家人遠走加拿大為結局。這件事情過去不過四五年時間,大家還記憶猶新。”
樊琪整理兩家的相似之處“所以這個時候,你想讓大家以為你和馮學明關系融洽馮學明也會放棄繼承天禾你們倆也有可能走容遠和藺毓彤的路。而外界會想起鴻熙集團的結局,航運和紡織一敗涂地”
“對,馮學明要刺激劉襄年必然要做出他很努力運營o的樣子沒興趣繼承天禾的樣子。我這個時候故意給他助力,這個情形和當年藺家前大少奶奶脫離藺家的時候,容遠和莊玲玲幫她解決困局何其相似。而且現在劉襄年的身體又這樣,他可能的兩個繼承人可能都會放棄繼承權,那么對天禾的股價有什么影響”
說到股價,樊琪立馬領會,上輩子就見過a股里創始人猝死,沒有安排好繼位者,傳到了沒準備好接任的兒子手里,公司沒幾年就破產了。
炒股炒預期,劉襄年作為天禾的掌控者,身體已經明擺著不行了,合適的繼任者又準備放棄的話,結果可想而知。她說“天禾股價在這樣的大牛市里,都不會有好的表現。”
“大牛市里有太多好票可以買,為什么要買天禾牛市有多猛,熊市就有多慘。在大熊市不會因為天禾漲得少,而不跌吧”
“大熊市里泥沙俱下,無一幸免。”樊琪記得八七股災幾天可以跌完一年的牛市漲幅,那時候所有的股票瘋狂被拋售。自己也經歷過2015a股的千股跌停,對熊市自然有深刻體會。
“這個時候,天禾很容易就易主了。”陳至謙說。
“可是,中間馮學明要是回去接手天禾了呢”
“他要是超過劉襄年的容忍度,劉襄年對他徹底失望了呢他不踏出這一步,他永遠都是備胎,實際上他現在已經踏出來了,我要做的是,把他給帶遠了,帶偏了。”陳至謙說,“我和馮學明都覺得自己很聰明,我們都知道跟對方合作是與虎謀皮。這就看哪一只老虎,力量更強一些了。”
還有一件事,他知道馮學明骨子里對劉襄年和馮世昌的怨恨。
樊琪理解了,這就得考慮一下她愿不愿意跟陳至謙拍這個廣告片了。
樊琪上輩子哪怕就是她媽嫁的那位白人大叔張開雙臂要給她熊抱,她都躲開了。要她跟一個陌生人摟抱親吻她渾身雞皮疙瘩都會起來。
然而此刻,陳至謙就在自己的身邊,跟他擁抱接吻會很難嗎
她沒有回答,她應該不樂意吧陳至謙說“不想拍就不拍,睡吧”
“嗯。”樊琪說完摸著克莉絲側身過去準備睡覺。
她聽見淺淺的鼾聲,一直以來都是她先睡,她似乎沒有聽見過陳至謙打鼾。
十幾天在外奔波,見投資人和客戶能搞過來五百萬美金,縱然有容遠幫忙也很難吧他是真的累了。
樊琪抱著克莉絲,閉上眼睛。腦子里是她抱陳至謙的畫面,好像貌似不那么難以接受吧
她轉過身,借著窗簾縫隙的光,看著黑暗中的陳至謙的嘴唇,她閉上眼睛,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等樊琪醒來,亮光已經透過窗簾,克莉絲落在她和陳至謙中間,她的腳壓在陳至謙腿上,手放在陳至謙的胸口。
她立馬縮了手腳,從來都是他先醒來,所以她睡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嗎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已經抱了陳至謙無數次了嗎
樊琪想起這幾天晚上睡覺,她總是若有似無地拍著身邊。總感覺睡得著,但是睡得不踏實,難道是因為沒有人在身邊
陳至謙睜開眼“幾點”
樊琪摸了手表“八點半多了,我要起床了,約了十點的學車,我給你包十個大餛飩,你起來自己下著吃”
“不了,我跟你一起起來。我要去公司。”陳至謙說。
“干嘛呀剛剛回來,今天也不倒一下時差,昨天晚上你睡得很沉,在外面肯定沒睡好。”
陳至謙不好說沒睡好是被她給氣著了,不過這氣還不是自找的就憑昨天她為自己等門,不怕麻煩地給自己做一碗用料扎實的面條,再多的氣都煙消云散了。
“我睡飽了。送你去學車,然后我去公司。”陳至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