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修長玉柄則直插玉階庭中。
時琉,或說前世的小琉璃妖,還有萬年前的仙界,人人都該認識這把長刀。
中天帝征戰域外、鎮守界門萬年而從未離身的
神刃,“翊天”。
小琉璃妖的前世記憶里模糊了許多事情,唯獨關于三界之戰的始末由來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幾乎刻入骨血
萬年前業帝最先歷一場界門之戰受傷,后翊天被昆離“借”走,三界之戰最后發動。
昆離之謀步步緊逼,沒給酆業留一絲活路。
而翊天,它本是不世之神器,如今卻猶如困獸,被鎖在那一方天地內,代替業帝鎮守界門又逾萬年。
時琉咬唇,眼底濕潮,她不甘地看著那柄化作擎天玉石般的長刀“它不該在這里。”
酆業冷淡“望”著。
他是翊天之主,因此他最清楚。
單憑翊天,即便是神刃,也不可能以一柄長刀之力獨自鎮守界門萬年不入天魔,否則萬年前他又何必那般辛苦。
天地黯下,萬物皆混沌,而翊天顯影在他漆黑瞳目之中,唯有一道瑩翠絲縷的光華,像從下方不知源頭的來處縈上。
只是那源頭已淡,近乎將散。
難怪。
神魔冷了容顏。
半晌,漆黑長睫懶懶垂下,酆業轉身,負于身側的長笛在掌心里輕慢轉著“暫且放著吧。”
時琉怔了下,蹙眉跟上去“它是你的。”
酆業懶洋洋道“我知道。”
“他們還欠你許多許多,該拿回來了。”
“我知道。”
那人應得似乎隨意,然后慢慢停了下來。
玉石鋪成的長階上方,一座白玉妝成的巍峨大殿立于云端之上。
仿佛萬年間白駒過隙歲月荏苒,唯有此間此殿,從未變過。
它孤守萬年。它在等它的歸人。
酆業與這座寂靜了萬年的大殿,安靜對望著。
許久后,神魔側過身,輕執起身旁少女的手。
他輕緩握緊了她的指尖,低聲“萬年既過,雪恨而已,不吝朝夕。”
時琉不贊同地蹙起眉心,但還是隨著他輕牽的力,陪他走上帝宮前的白玉石階去“不吝朝夕,那你要吝什么”
神紋里半側紅芒微熠,神魔沒有回答,反而是嘆了聲氣
“以前未覺著,這殿外的玉階也太多了些。”
“”
時琉尚未聽懂,只覺著眼前一晃,再清明時,她已經穿過不知幾座通天玉屏、身在那帝宮中殿之內了。
殿內三十六級玉階之上,拱立著一張莊重威嚴的神座。
只是靠坐起來有些硬得硌人。
時琉心里無故不安,她仰眸,看向身前扶著神座而垂闔著長睫的神魔“酆業,你要做什么”
額間神紋微耀,血色熠過金色。
而神魔扶著神座慢慢俯下,他闔著眼,輕吻上少女的唇,將啞然的字音磨碎在唇齒間
“吝朝夕。”
“”
中天帝宮外,界門之下,擎天鎮地的神刃刀柄插在玉階庭的白玉間。
便在此時,“咔嚓。”
刀柄入地之處,地面生出一條極小的隱紋裂隙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