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圍坐桌前，氣氛焦灼沉悶，只余下霍屹琛臉上淺淡的笑意和輕松的眼神掠過其他三位。
面對曾經和霍修遠密謀害人的這三位共犯，霍屹琛面上就差寫著波瀾不驚這四個字了。
沉默的氛圍彌漫良久后，依舊由最有主見的李世發言。
“你想要支持？”李世一語道破。
把柄如今捏在霍屹琛的手中，心里沒底的李世鎮定自若的看向霍屹琛，試探性詢問對方的條件。
霍屹琛沒反對也沒否認,和面色蒼白的李世對視良久后才輕笑了一聲，向前躬了下身，俯下視線來盯著他。
“那只是一部分。”
他手里握著的這把柄重于泰山，可不止能換到這點利益。
旁邊坐著的王全觀和鄭啟光對視一眼，神情更是凝重了不少。
霍屹琛索性攤開那份文件，“霍鴻有多喜歡霍郯,你們心里應該都有數。”
“那這份文件——”他伸出指尖，輕飄飄的點在證據上。“歸于何處，也由你們決定。”
那指尖好似點在他們心中,跟著泛起波瀾，圈圈漣漪由內到外的擴散開，延伸到神經四肢都透著驚懼。
“更何況據我所知，在座各位的手也沒干凈的吧？”
霍屹琛像是不經意的提起。
可他這隨意一句話，就足夠讓三個人提起警惕。
做過心虛事的人心中自然有鬼，眼見著霍屹琛能把他們幾年前做的事都翻出來，現在忽然說了這么一句，即便沒拿出來證據，他們也跟著害怕。
能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手里都沾著點臟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鄭啟光開了口，“……我需要時間做決定。”
他第一個透露出了動搖的意思，這話讓旁邊的王全觀側目注視。
面對旁邊昔日好友投過來的，不可置信的目光，鄭啟光垂眸低低的將視線投注到眼前的飯菜上，又變成了不說話的姿態。
哪有什么選擇。
從一開始霍屹琛請他們到這里，一切就已經被設定好了。
鄭啟光想的通透,但是不代表王全觀和李世也同樣。
“這件事不可草率決定。”李世隨后開口。
站隊不是個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事，一旦站錯了就徹底玩完，看著眼前氣勢迫人的霍屹琛，和擺在自己面前足以摁死自己的證據，李世一時間也焦頭爛額，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來處理眼前的局面。
王全觀習慣性跟隨李世，“我也需要考慮！”
“可以。”霍屹琛答應的同樣干脆。
他雙手互相支撐著指尖搭在桌面上，運籌帷幄的語氣好似早就料到了兩人會這樣說。
霍屹琛雙手互撐的用下巴抵著，估摸著今天的進度可能就到這里之后，隨即瞥了眼外面漸黑的天色，心中當即有了決斷。
“那我們就三天后再聊聊。”霍屹琛說完后，便起身第一個主動離開的包間。
他現在可還被霍鴻“軟禁”在家，可不能到處走。
可等霍屹琛走了之后，三個人一改之前沉悶的氣氛。好似油鍋入水般沸騰。
“你還真答應他！”王全觀第一個不滿。
他瞪著悶葫蘆似的鄭啟光，語氣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鄭啟光看得明白，“他有證據。”
“霍鴻想要弄死我們，輕而易舉的事。”他又說。
話說到這一步，王全觀剛要硬氣起來，就又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