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記起劇本的內容,李巖在高中的最后一個月遭遇到了嚴重的校園暴力,李裨給了那些學生很多錢,他現在不要孟冬了,死瘸子誰愛要誰要,他只想要李巖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李巖,他和孟哥早就在一起了。
李巖瞞著孟冬,不告訴孟冬自己所遭受到的,還是一個女同學給孟冬打了電話,孟冬找去學校的時候,李巖被一群男生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之后,孟冬關了修車行,夾了一張銀行卡在李巖的書里,不告而別。
這才是原劇情。
那他手里這份劇本是哪來的
賞南從床上坐起來,手里的劇本陡然變成了輪椅,他正推著出院的孟冬,四周的攝像頭對著他和,傅蕪生
張星火仍舊坐在監視器后面,他聲音一如平時,他舉著喇叭,“來,開始了開始了,這里我要強調一下,李巖你要主動吻孟冬,但孟冬只能在最后時刻回應李巖,李巖要吻得熱情一點,激烈一點,知道嗎這種奔放的感覺,一定要演到位”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張星火的拍攝風格可不是熱情激烈和奔放啊。
“14”賞南聲線顫抖,在張星火喊了開始之后,他已經在推著輪椅慢慢前行。
14沒有出現。
14不見了,他也有些不受控制。
是魘,不是他的魘,是他被傅蕪生魘住了。
周圍工作人員的臉很模糊,包括周立的,換做平時,他一定是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和傅蕪生。
傅蕪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制造這么一個魘制造這么一段劇情
賞南百思不得其解。
可在片場中,他根本無法當所有人是虛無,是不存在的,真實感太強了,而主要原因是,他無法反抗。
他們回到了家,院子里的石子上還有殘留的血跡,是孟冬的血跡,現下已經變成了黑色。
被李巖用老虎鉗擰變形的門鎖還是那個樣子,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一切也和真實的片場一樣。
在客廳,賞南給傅蕪生倒了杯水,傅蕪生的妝化得有些蒼白,顯得他清瘦了許多,眉眼就顯得更加深邃,眉眼一深邃,看起來就很容易是深情的模樣。
傅蕪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手疼,你能幫忙嗎”
賞南端著水,彎著腰,他另外一只手放在傅蕪生下巴下面,扶著水杯送到傅蕪生的唇邊,傅蕪生喝水的時候,賞南就跟著將杯底慢慢仰起。
喂給傅蕪生水喝的時候,他的視線盯著傅蕪生的喉結,對方吞咽的時候,每吞咽一次,喉結會上下滑動一次,“好了。”傅蕪生說,“謝謝。”
不像孟冬,傅蕪生也不是按照孟冬的人設在演,在夢魘中,他是傅蕪生。
賞南將水杯放到了茶幾上,他腦海中出現了下一句臺詞,剛出現,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將臺詞說出了口。
“孟冬,當時你不應該把我關在屋里,如果我在的話,你可能就不會傷得這么重。”
“孟冬,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這不是緋城之戀編劇會寫的臺詞。
傅蕪生手指搭在膝蓋上,“你現在也是我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