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掉教皇在王宮內的所有人,教皇曾經提過,您是下一任教皇人選。”
教皇和國王一樣,十分信任賞南,賞南往嘴里喂了一塊土豆,他慢吞吞地把土豆嚼碎咽了下去,“國王未免太自信了些。”
“如果我是下一任教皇的人選,我為什么要支持公主殿下,教會權利敗在君權底下,對我有什么好處”
“您就不怕,公主殿下成為我的政治傀儡”
阮雨低下頭,“這些都是我思考過的,但這是國王的決定,不是我的,他說,圣主的孩子不會是壞孩子。”
賞南喝了口水,對阮雨抿唇一笑,他將手中的水杯送到阮雨面前,阮雨有些不解,賞南只好放下手,輕輕碰了碰阮雨手邊的玻璃杯,清脆地一聲響,神父笑著說道“女相,合作愉快。”
信仰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們不為某個人,不為某種人,在信仰的支持下,他們希望一切都往積極的方向前進。
譬如阮雨,她深愛博拉奇,就無法對博拉奇的害蟲坐視不理,哪怕一把年紀,她依舊滿懷信仰,為博拉奇教導著他們的下一任君王。
“我去看看阿拂”
“你吃飯,我去。”懷閃按住賞南的手背,“我已經吃好了。”
阿拂站在外面院子里抹眼淚,老師好兇,神父也不喜歡她。
她站在雪地里,隔壁教堂的燈光華麗璀璨,身后是熱鬧的神父小堂,卻覺得自己特別孤獨,沒有人喜歡她。
“您想做國王嗎”
懷閃主教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阿拂的眼淚瞬間就止住了,她轉身錯愕地看著懷閃,令她感到錯愕的不是來的人是懷閃主教,而是對方口中所說出的話。
“您說什么”
懷閃沒什么耐心,但他心情好,就另當別論,所以他給阿拂重復了一遍。
“不不,主教,“阿拂緊張地抓住了衣擺,還求助地去看自己的侍女,她茫然無措地在原地走了幾步,她回到懷閃主教,質問道“父王沒有和我這樣說過,您這是背叛,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
“您以為您為什么會在這么惡劣的天氣之下被送出王宮”懷閃語氣淡淡的,“您的哥哥們都是殘疾,博拉奇人民不會接受一個殘疾做他們的國王,您的父王母后身陷囹圄,你身邊跟了多少老師,您知道嗎”
阿拂雖然年紀小,但卻并不笨,懷閃主教從沒和她說過這么多話,他不是這么無聊的人。沒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懷閃主教問自己想不想,事實卻是,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阿拂被送出王宮,國王的打算,只有天真的她還渾然不知。
她環視四周,周圍駐守著一圈一圈的士兵,這些都是生面孔,不是常跟在她身邊的是父王挑選的
她還想到自己這次出行完全超出公主出行規格的禮儀,想到隨行的還有許多士兵和備受父王贊賞的大臣們的后代,還有她更換的課程和明明應該為博拉奇服務的這些老師們,想到母后站在王宮大殿里流下的淚水,她當時以為母后是舍不得她,所以她拼命向母后揮手。
“難怪老師對我說那樣難聽的話,我主教,那我的父王母后,他們”阿拂紅著眼睛,她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