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
“小南,你說,你爸爸是不是揪你耳朵了”
賞南芯子里畢竟是成年人,他吶吶地站在夾在兩人中間,眼睛里全是水汽,眼神也茫然無辜。
他這副模樣甚至讓張心心停下了刨根問底,她抓著賞南又是一頓揉,還在賞南的臉上親了一口,“要是你永遠都長不大就好了,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賞南媽媽,永遠是五歲小孩的樣子,其實挺可怕的。
吹干頭發后,賞南頂著既蓬松又亂糟糟的頭發坐在鋪著碎花墊子的單人沙發上,張心心給他手里塞了半邊西瓜,打開電視,上面播放的是沒看過的動畫片。
“我去煮面,小南今晚想”張心心扎著頭發,話還沒說完,一聲怒吼就從自家墻壁外傳入,張心心頭發都不扎了,直接先捂住賞南的耳朵。
賞南抬起頭,“干什么”
張心心“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賞南低下頭,挖了一塊西瓜,喂進嘴里,西瓜紅色的汁水順著下巴流在衣服上,看著短褲上紅色的汁水,賞南用手掌蓋住,啊,小孩子的嘴巴也好小。
“臭娘們兒,都怪你,老子才做什么都不掙錢,現在只能在流水線上拿個幾千塊工資”說話的男人口齒不清,但分貝很高,所以也能大概聽出他在說些什么,“自從和你結婚,老子就開始倒霉”
“別打了別打了,求你了”女人含糊的哭聲裹著卑微的哀求。
老房子隔音很一般,而且,就算賞南的耳朵被張心心捂住了,他也能聽見發生了什么事。
有了14中午的信息,賞南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佑茗的父親又在打人。
過了會兒,一聲椅子摔在地上的聲音發出,女人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別打小茗別打小茗他才五歲啊,你個畜生佑有財你個畜生”她聲嘶力竭地沖男人大喊,但也僅僅只是喊而已,佑茗的后背已經承受了好幾把椅子。
“賤人,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今晚不打死你”
噼里啪啦砰砰哐哐的動靜持續了很長時間,還有女人一直沒有消失的哭聲,以及男人的怒罵聲。
唯獨沒有小孩子的哭音,連一聲叫喊都沒有。
一切終于結束的時候,張心心大大地松了口氣,她放下捂著賞南耳朵的雙手,“真是造孽啊”
“佑茗媽媽總是被打,為什么不帶著佑茗離婚”賞南抬起頭,問道。
張心心一怔,大驚,“你都聽見了”
賞南指指自己的耳朵,“媽媽,我沒聾。”
張心心拍拍賞南的嘴巴,“打嘴打嘴,什么聾不聾的。”歇了幾秒鐘,她才說“還不是怪小茗他媽自己,小茗爸賭博欠了錢,她挪用了佑有財的創業基金去還了賭債。后來佑有財公司裁員,他被裁了,找其他工作屢次碰壁,他事業不順,就愛上了喝酒,一喝酒,工作就更難進行下去了,隔三差五曠班,最后只能在流水線掙點錢維持生活,最后就只能把氣都撒在了小茗他媽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