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秀城還是我提議的,那邊有好幾個冷門但我覺得還不錯的景點,最主要的是,那兒有個避世的眼科老醫生,我想帶阿娜去看眼睛。”
陳懸看向阿娜,后者低下頭,臉上有著感激和羞怯。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陳懸將手機放到桌子上,雙手很自然地揣進兜里。
賞南本來聽他們說話順便看14放電影,一個人呆著也挺好的,頭頂一只手突然放下來,直接把他捂住。
“”他真的不想拯救陳懸了。
陳懸也忘了阿南還在衣兜里,他聽見很微弱的一聲低呼后,一頓,將手往旁邊放了一點,他也看不見,就隨便捏了捏阿南。
捏到了賞南的腦殼。
賞南順著衣兜底部爬到了最邊上,距離陳懸的手遠遠的。
那幾根手指在眼前動了動,撲了空。
陳懸直接又將賞南逮到了手里。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衣兜里完成,李彩碧和阿娜看不見,李彩碧還在忙著和阿娜形容路途上會有多有趣,和陳懸說潮男真的很煩,還是喜歡玩梗的潮男。
李彩碧今年三十歲,雖然有著泡面卷的半長發,偶爾在家還會搞搞美術,但對于網絡上的梗,他一概不知。
陳懸捏著阿南的臉蛋,漫不經心附和,“是挺討厭。”
賞南手腳并用地對陳懸的手發起攻擊。
他用牙去咬陳懸的手背,卻被對方反手就扣住脖子壓在了衣兜底,陳懸的一節手指塞進他的嘴里。
娃的一切相對于人類來說都小得可憐,賞南的下巴立刻就合不上了。
他雙腿去蹬陳懸的手,陳懸沒有要為難他,很自然地松了手,不到三秒鐘,賞南被陳懸從兜里拿了出來。
賞南被他這個舉動弄得措手不及,忙僵住不再動。
陳懸把他放到了餐桌上,自己的手邊,挨著一支紅玫瑰花,底下的插瓶是酒紅色的長頸玻璃瓶。
“這是阿南,阿南,這是阿娜。”陳懸介紹道。
阿娜瞇起眼睛,她要湊很近,才能看清這只娃的樣子,“好漂亮。”她驚嘆,“只不過怎么,亂七八糟的”
“在衣服兜里弄亂了吧。”陳懸說道。
“你應該給他帶一個小箱子,不然容易弄臟弄壞。”阿娜說。
陳懸傾身過去,用手指戳了戳阿南的臉,“臟了就自己洗洗。”
侍應生將點的菜一道道上齊,吃飯時,陳懸就不在作弄賞南了,但是他偶爾會問一句阿南要不要吃,賞南只有在李彩碧和阿娜沒注意他的時候,翻一個小小的白眼。
“我們一起上路去秀城的話,衣服你得自己帶,路上會穿越一小片沙漠,晝夜溫差也會很大。”
李彩碧說了很多話,但陳懸一直沒回答他,他咬著一只大蝦抬起頭,看見陳懸正叉著一小塊牛排,喂向那只娃娃,“啊”
“”
約定去秀城的時間是下個月,此刻才當月中旬,陳懸還多的是時間把店里的時間安排好,再去和老師與師母道個別。
也會把阿南帶上,他不放心把阿南獨自放在家里。
他是真的覺得阿南會跑掉。
阿南和那些娃娃都不一樣,任何一件事物在擁有了自己的思維與和人類同樣的認知以后,都不會滿足于當其他人的所有物。
店內的工作間,賞南得到了一支新手機,陳懸剛剛給他做的,還能上網,雖然很迷你,可是對現在的他來說,正正好。
他需要的東西不需要任何技術含量,包括他想要的洗漱用品。
這些陳懸都交給09去做了,09很高興地接下了個這個任務不管是陳懸還是娃們,都會喜歡漂亮孩子。
陳懸則搬了一大堆工具出來準備修補之前那只石膏娃娃,石膏娃娃上了年頭,又被猛力摔在地上,那些斷掉的補不回去,只能重新做新的。
石膏娃娃看著陳懸把自己掉下來的那些材料全都倒進了垃圾桶,取了一盒新的出來撬開,她哭唧唧的,“那我會不會就不是之前的我了”
陳懸垂著眼,“又不是重新做一整個你,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