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貓還是跳到了賞南懷里,它趴在賞南的肩膀上,臉貼著賞南的脖子,一雙屬于獸類的眸子在在時隱時現的漆黑當中閃爍出慵懶又危險的光點。
“你昨晚是不是偷偷給自己噴了香水”它濕潤的鼻子蹭了蹭賞南敏感的頸窩,賞南忍不住拍了下它。
“就是沐浴露。”
“喂,賞南”他們的聊天被打斷,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賞南班上的幾個男同學,他們一擁而上,“這是你的貓啊”
祁令不像其他的寵物貓,表現出對陌生人的抗拒,甚至應激,它懶洋洋地趴在賞南懷里,眼皮都沒抬一下,它本來就算不上喜歡人類。
“我發現它每天都跟著你一塊兒回家,專門來接你放學的嗎”個頭最大的那個男生伸手想要去摸祁令的頭,祁令抬起眼,冷漠又兇狠的眼神直接把男生嚇得把手縮了回去。
“哇靠,這只貓看起來好兇啊,不敢摸不敢摸。”
不過在祁令背后的一個男生看不見貓的眼神,他從后面伸手,摸了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賞南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懷里的貓扭身一口咬在男生的手腕上普通的貓咬人頂多也就咬兩個眼,但男生的手腕直接被咬掉了一塊肉下來。
賞南清清楚楚看見貓的嘴里叼著一塊肉,吐出來,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它咬完人,對方捂著鮮血如注的手腕發出慘叫,而白貓只是收起獠牙,重新埋回到賞南的頸窩,發出舒適的呼嚕聲,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賞南的脖子。
“對不起,醫療費我會賠償。”賞南抱著貓跑回了家。
他知道會出事,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他的父母就接到了學校的電話,知道是貓咬了人,起初父母以為是普通的咬人撓人,連聲道歉后,也表示愿意付醫藥費,直到對方父母拍了張照片發過來。
賞南媽媽尖叫一聲,立刻捂住眼睛圖片中的手腕,直接缺了一小半。
那哪里像貓咬的。
家里為此賠了一筆錢給對方家庭,還打了好幾個月的官司,在這期間,父母并沒有因此對賞南大發脾氣,連一句指責沒有。
等到一切都解決后,媽媽出面找賞南談話,他們希望賞南能同意對祁令進行安樂死。
祁令太危險了,它簡直不像是貓,像是叢林里面最具有攻擊性的貓科野獸,不管是直接丟棄還是送養,都還存在著潛在的威脅,所以最適合的家解決辦法是將它安樂死。
當天晚上,賞南就打開窗戶,讓貓別再回來了。
“你不要我了。”白貓蹲在窗臺上,它焦躁地甩著尾巴,“我只是不喜歡被除了你以外的人碰。”
“不是不要你,”賞南還只是一個未成年人,他說服不了父母,總不能跟父母說,他的貓是他最好的朋友,一直在保護他,那他們更會要求安樂死白貓,看著貓咪蹲在窗臺上的樣子,身后是廣闊寂寥的暗夜,賞南有些愧疚,“只是讓他們以為你跑了,以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我不關窗戶,你也別走正門。”
聽見賞南的解釋之后,貓轉身就跳進了夜色當中。
這次生氣,持續了三個多月,它在回來時,就快要放暑假,屋子里開著空調,窗戶緊閉,賞南抱著平板躺在床上睡午覺。
半夢半醒,他聽見砰砰砰的聲音。
睜開眼睛后他還花了好一會兒反應,砰砰砰的聲音持續性地響起,賞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看見了窗戶外面那個比以前大了不少的白色身影。
“你回來了”賞南立馬跑過去打開窗戶,因為它消失太久,賞南不得不聽媽媽的,將窗戶關上。
此時,他一打開窗戶,貓就跳了進來,地板發出沉重的悶響,賞南看著白貓變大了好多的爪子,“你怎么長這么大了”
完全不像一只貓了,像一頭小豹子。身上的金色花紋更明顯了。
它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很熱很累,自來熟地爬到賞南的床上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