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盡忠兼任的就是這么一個不小的官職。在他的父親去世后,這個職位才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驚人作用,他幫助楊盡忠以武官的身份被奪情。
當時又恰好在戰時,楊盡忠只是跟著押運糧草的車隊去督了一回軍,甚至都沒有真的走到北疆邊防,就連百日的丁憂都被一并免去了。
這樣的鉆空子,在當時的朝野上下自然是引起了極大的反對浪潮,輿論一次高過一次。無數奏折像雪花一樣飛入了無為殿。群臣激憤,要求楊盡忠守制,但這些奏折都被先帝這個昏君看也不看的給當柴火燒了。
楊盡忠因此而被清流一派所不齒。
雖然沒能讓楊盡忠丁憂,但在他這一番騷操作后,清流一派就上書嚴查起了文官和武官的區分,先帝也為了安撫清流一派的情緒而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并不在乎別人需不需要丁憂。朝堂徹底避免了再次出現類似的情況。
也就是說,如今的文官再沒有誰能搞出來這樣的操作。
連亭卻是不同的。
他是東廠的廠公,東廠名義上和錦衣衛走的是一套體系,大部分番子都直接是從錦衣衛借調的,而這些番子、力士眾所周知都是軍戶軍籍。朝廷一直沒有對督主這個身份到底算文官還是武官進行過明確規定,畢竟在文臣看來,廠公屬于宦官,已經另外一個東西了。
但如今卻正好能被連亭拿來做文章。
如果你說東廠不算武官,那錦衣衛怎么算軍戶怎么算在大啟其實有不少人是不想生來就是軍戶的,這也一直是個爭執不下的矛盾。一旦文官系統不承認錦衣衛的軍戶,那鬧出來的問題可就更大了。
“那如果有人要順勢把你歸入軍戶怎么辦”不苦看向絮果,想起來軍戶可以通過科舉“除籍入仕”,若得了圣心,還能帶著全家一起除籍,“你不會是等著我們絮哥兒未來考了狀元好帶你雞犬升天吧”
絮果“”我能狀元我這么牛逼的嗎我怎么不知道當然,如果只有考上狀元才能幫到阿爹,那他一定會努力的
“我的戶籍在皇宮,謝謝。”連亭趕忙停下兒子的小腦瓜,他不需要他兒子為他做任何事,他連亭的兒子只需要快樂就可以了。而連亭從賣身入宮的那一刻起,他的存檔就遷入了皇宮,除非辭官或者死亡,否則這輩子也不可能離開。“如果他們真的讓我按照武官算,那更好了,武將的俸祿可比文官高。”
準確的說,是高級武將的俸祿比文官高。
大啟也是有一點點重文輕武的,底層的武官沒什么錢,這也是錦衣衛的軍戶很不希望這樣世襲的原因。但武將就不同了,他們的俸祿從開國開始就比文官高,因為這是他們的賣命錢。
“那咱們絮哥兒的戶口其實一直在皇宮”不苦不可思議地看了過來。
連亭沒說話,因為答案更不可思議絮果其實一直都是個獨立的京城戶口來著。想在京城落戶要么是隨父母一起,要么就得買房置業。絮果從進京的那一年開始,就在京城有了一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房產。如果不是錫拉胡同的這一套五進的院子是皇帝賜的,連亭沒辦法給兒子,那它也會直接寫在絮果的名下。
絮果對此一無所知,只是半夜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想著,哇哦,原來我的戶口也在皇宮里啊,那我和蘭哥兒豈不是一個戶籍上的好朋友
一個兔子蹬鷹,絮果徹底睡不著了,恨不能這就去和他的好朋友分享這件事。
而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