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必要,他們很少會讓樂樂食用蔬菜水果米飯等一類充饑,因為小比熊是很容易出現淚痕的品種。
淚痕嚴重的時候,兩只小狗眼的眼窩周圍都會變得通紅,形成兩個大圈,看著就很不好受。
漓漓把自己的小奶瓶從背包里拿出來,“爸爸,漓漓的蘇包可以放樂樂的吃的。”
時復川拿了幾包他出門前用干凈的小塑料袋裝起來的狗糧,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爸爸的衣服也可以放。”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小比熊吃著狗糧,時復川收拾東西的細碎聲響。
坐在一邊的漓漓晃著自己的小短腿,想了想,還是問,“爸爸,我們坐飛機的時候,小澤哥哥跟那個工作人員姐姐,是不是在說樂樂呀”
時復川頓了一下,“是。”
小時漓有些疑惑,“漓漓可以知道嗎”
“不可以。”時復川停下手中的事,他并沒有選擇任何一個借口去欺騙只有三歲的幼崽,也沒有通過其他的話題轉移漓漓的注意力,而是直接明了地拒絕,隨后再次補充道,“爸爸希望漓漓等長大一點的時候再知道。”
他一直相信,會讓事物受到磨損的時間也可以撫平一切,等再過幾年,等漓漓再長大一點,繼續去上幼兒園了、在讀小學了、初中、高中、甚至忘了自己小時候還去過心理診所的時候。
再知道樂樂是一只專門陪伴他的小狗。
時復川跟向曉影之前從來沒跟幼崽說過,他為什么需要一直吃藥,為什么一直要去看醫生,即使再忙,也沒有去選擇讓小孩去專門照顧有心理疾病患兒的機構。
不放心是第一個。
第一個是,大概因為所有的家長都希望自己生了病的孩子能被當作正常人看待,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吧。
就算是現在漓漓的情況好一點了,懂事一點了,時復川也不想告訴幼崽,他笑,“漓漓要是真想知道的話,等你開始學了英語,下次小澤哥哥再說的時候,就能聽懂了。”
他并不抗拒漓漓從別的地方知道樂樂是一只工作犬,需要用身份卡的地方很多,刻意地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除了不讓幼崽從他這里得到答案,其實也做不了什么。
時復川的心態很隨和樂觀。
對比第一次帶小孩出門的時晟,時復川顯然很有經驗,不管是幼崽明天出門的衣服搭配,還是晚上的洗漱問題,都被他完美地解決。
怕漓漓會餓,晚上還給小孩沖了半瓶奶,時復川自己的晚餐則是選擇了讓酒店送餐上門,隨后就開始處理公司一些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務了。
最后又看了看今天第一次去總部,但從早上開始都沒有給他發過信息的時晟,時復川看著信息框,摩挲了一會兒指腹,才打下一行字[小晟,你知道漓漓喜歡吃什么嗎]
時晟很快就回復[他喜歡吃軟糯一點的東西,小孩的咬合力不太好,但腸胃消化得能力也弱,像糯米做的東西,只能給他吃一點點。]
[爸爸知道了,那小晟有什么需要問的嗎]
那邊停滯了一會兒,很久都沒有回復,但聊天框一直有“正在輸入”的字樣。
片刻[爸,你助理提交給我的財務報告]
時晟將問題描述詳盡。
時復川這才松懈下微皺的眉頭,開始解答,一邊問,“漓漓想吃糯米團子嗎爸爸給你買。”
正在抱著奶瓶的漓漓搖搖腦袋,“爸爸,窩吃不下了。”
時復川,“那明天再吃。”
漓漓遲疑了一下,點點腦袋。
把奶瓶喝空的漓漓就一直坐在地上跟樂樂玩,飛盤丟了又丟,特地帶得給小狗磨牙的棉布玩偶都快被小比熊咬濕了。
快九點的時候,在半開放式書房忙碌的時復川抽空提醒他該睡覺了。
小時漓這才爬起來去刷牙擦香香,沒一會兒,就在小床上睡著了。
洗干凈的小比熊也跳上來,在幼崽的腳邊蜷縮著躺下。
時復川將床邊的燈通通關掉,只留了書房的一盞,臨睡前拿出自己帶出來的文件夾。
他更習慣用紙筆記下一些事項。
很快,臟掉的奶瓶被洗干凈,靜悄悄的房間終于在夜晚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一天八點,工作人員就一個一個房間敲過去,將嘉賓們紛紛叫醒了。
今天錄制的第一站是離這里有近百公里,路程一個多小時的古鎮。
漓漓是五個崽崽們第一個跨出酒店大門的,時復川拉著行李箱,停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其他人。
工作人員問他有沒有想吃的,準備在附近的集市買一點,時復川看了一眼正拿著一包方便攜帶的狗糧,蹲在地上用掌心托著狗糧,喂著小狗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