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晚了。”
半晌,蘇路憋出干巴巴的一句。
暗月絕弦輕輕笑了兩聲。
“吱呀”
電話亭的門被風輕而易舉地吹開,掛在門上的牌子,在夜色中微微晃動。
蘇路倏然意識到了什么。
“我很遺憾,小路。”暗月絕弦歪過頭,蘇路感覺自己的肩窩癢癢的,是他的發絲
“我很遺憾。”他仿佛真的很遺憾似的,又嘆了一口氣。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發現的呢”暗月絕弦賴在他肩頭,好像貓咪撒嬌似的呢喃“在最后,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小路。”
“我的情況特殊。”蘇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暗月絕弦“情況特殊是指”
“在我的腦袋里有一個聲音,是它告訴我的。”
“哦。”他低低地笑了,蘇路感覺鎖骨又開始癢了。
“原來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呀我還以為”
“其實,你裝得也不太行。”蘇路撇撇嘴,“也就是我愿意配合你罷了。”
暗月絕弦“謝謝。”
蘇路“不客氣。”
“”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么再好說的了。
“小月。”蘇路冷不丁開口,“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月了。你知道嗎你說你從未了解過我,但是在我看來,你從未這么想過。”
“”身后的恐怖存在宛如默認般陷入失語。
“再見了,小路。”漫長而窒息的沉默過后,暗月絕弦開了口。
蘇路感到自己的血管即將興奮起來他搶在那之前開口“暗月絕弦”
“在我心里,一直把你當做一個普通人看待。”
暗月絕弦一愣。
下一時刻,暗月絕弦的胸前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小路,整個人消失掉了。
清冷的空氣隨風穿過他額前的發梢,他仿若仍陷于夢境一般,手臂下意識向前一攏。
意識到小路蘇路又一次成功從他身邊逃走后,暗月絕弦低低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雙肩不停抖動,看上去像是瘋了一樣。
暗月絕弦單手捂住臉,指縫中透露出一只血紅色的眼瞳。
“biu”
啪嘰一下,蘇路落到了候審庭上,很快的。
他眨眨眼睛,cu處于緩沖狀態。
五秒鐘后,蘇路緩沖成功,腦袋配合主人打算探查周圍環境的想法,開始左搖右晃。
他似乎身處于一間法庭。
蘇路坐在法庭一邊,另一邊坐著一群帶著頭套、身穿黑袍的人。
法庭中央,是一個類似講桌的陳述臺,法官高高坐在上位的審判席上,聽臺下的人為自己的罪行辯解。
目前站在陳述臺前的,是一個穿睡衣的男人
“我真不是故意的”睡衣男憤憤,“我當時沒抓穩,衣服就自己飛出去了”
蘇路旁聽了一會兒,大概了解了事情經過睡衣男在陽臺上收衣服時,由于風太大、陽臺沒封,衣服沒抓穩飛了出去。
根據市規,注意男犯下了“高空拋物”罪。
罪證一條紅色的褲衩大咧咧擺在證物臺上。
蘇路偏過頭,目光落在“法官”身上茂密的白胡子,胡形還是時尚的離子燙,法官rua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眼中閃爍著睿智光“繼續。”
睡衣男說了半天,口水都要說干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事往樓下丟褲衩干嘛丟臉的人是我啊”
法官掀開一只眼皮,面前擺放著一只時鐘,每個“嫌疑犯”擁有五分鐘的辯解時間,這個犯了“高空拋物罪”的家伙還剩
“時間到”
法官轉向一旁的陪審團“諸位陪審人員,覺得有罪請按紅燈,覺得無罪請安綠燈。”
陪審席上傳來陪審人員的竊竊私語
“高空拋物誒我覺得好危險。”